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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伯埙:我在齐大的回忆

2010-08-06 18:12 《齐鲁周刊》/ 唐洁薇 /

本刊专访齐鲁大学校友会副会长——


  1997年10月15日,这一天,对齐鲁大学校友来说,很珍贵。近两百名齐大校友欢聚一堂共叙旧情,缅怀这所消失了近半个世纪的大学。历经40余载,过去的莘莘学子如今已成垂垂老者。虽然,再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大学,但老人们的记忆却依然清晰。

 

消失的不仅仅是记忆


  1997年10月15日,几百位老人走进位于济南文化西路的山东医科大学,缅怀他们逝去了近半个世纪的大学时光。过去的莘莘学子如今已成垂垂老者,最年轻的也已古暮稀年。


  不过,老人们再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大学了,只有从山大西校区校门上“校友门”三个字上,依稀记起当年的情景。


  毕业40余载以来,校友们没有在一块儿聚过,这成为大家心中的一个遗憾,1997年决定召开齐鲁大学校友会。作为齐鲁大学校友会的副会长兼秘书长,华伯埙是此次校友会的发起者也是组织者之一。


  有的校友接到通知后,就立即回信,届时一定参加。想到不久之后,就能和阔别将近半个世纪之久的校友见面,每个人都分外的激动和高兴。


  10月15日,齐大首届校友会在济南召开,原本以为总人数不会超过百人,没想到来了200多人。阔别46年,大家都成了垂暮老者,辨认不出,彼此相看胸前姓名卡片,认出后,惊喜握手、拥抱:“原来是你啊!”


  让华伯埙很感动的是,很多校友都是专程从国外回来的,有从新加坡回来的校友,还有从美国回来的校友。有的校友拄着拐杖,有的校友坐着轮椅,由家人陪同着……


  校友们乘车去了山东医科大学,尽管校名改变,然而石坊校门仍使他们感到亲切,能够找到当年齐大的一丝影子,老人们已经很知足。“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回忆往昔,不胜感慨。


  华伯埙感叹道:“97年之后,我们又组织了两次校友会,但来的人都没有第一次多。这期间,有的校友去世了。我们这一批的校友,年龄愈来愈大,都在八十岁之上了,以后再聚,恐怕很难了……”

 

半个多世纪前的大学时光


  作为中外知名的放射学专家、高等学府的教授和研究生导师,华伯埙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学者、专家的架子。他话语简洁,没有过多的寒暄,回忆起在齐鲁大学六年多的生活,八十一岁高龄的华伯埙,面露微笑。


  “1947年,我从济南中学也就是现在的济南一中,考入了齐鲁大学医学院,学医是受我父亲的影响,我父亲是医生,解放后担任过济南市第一任的卫生局长。”


  “齐大景色优美,非笔墨所能形容。高大古老的建筑群——办公楼、化学楼、物理楼、图书馆、神学楼及鸟瞰全市的最高建筑物康穆堂。使我更为惊喜的是,男生400号院宿舍一个学生竟能住一间12平米的房间,内有单人钢丝床、写字台、椅子、脸盆架、木柜、壁橱。毕业班的学生另加一个20平米的房间,为写论文用。”


  在华伯埙的记忆里,齐大的师资力量雄厚,教授治学的态度也很严谨,对学生的要求很严格。印象中,最深刻的是教生物化学的李讚文教授,教物理化学的刘尊宪教授,骨科专家赵长林教授,内科专家高学勤教授,还有耳鼻喉专家孙鸿泉教授。孙鸿泉、赵长林教授也是齐鲁大学毕业的,在全国是相当著名的教授。


  因为齐鲁大学是一所教会大学,有来自美国、法国、加拿大等国的外籍老师,当时的老师中外国人占四分之一左右。教会大学的英语要读四学期,12个学分,且都是外国教师讲授。“齐大也有学生信基督教,记得有一年的圣诞节,信基督的同学结伴到外籍老师住的小洋房外唱赞美诗,外籍老师也很高兴的接待他们。”


  齐大学生由于人少而与教授特别亲密,古人有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四五十岁的副教授、教授总把我们当作子侄辈,谆谆教诲,我们也不时的造府拜谒。”


  那个时候学校虽然对学生的要求很严格,但并没有安排太多的课程。每个学期,华伯埙和他的同学都有充足的时间自习。到了晚上,几乎都去图书馆看书、自习,图书馆藏书很多,也很丰富,如果去晚了,往往都没有位置。


  1948年7月,因为战事,学校决定南迁。我们随校迁到杭州,齐大学生绝大多数由学校组织集体乘坐陈纳德的飞机飞到青岛,再从青岛乘船到上海,从上海辗转来到杭州。


  值得一提的是药学系有一名同学叫尚天民,由于家境贫寒,无力乘飞机,为了继续求学,只得身背行囊徒步700余里,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经泰安、大汶口、兖州一直到徐州,历时16个昼夜方乘上南下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