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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到底是什么?

2015-06-23 10:27 未知/ □张艺曦 /

 

  儿童是上帝的礼物,他们的未来无可限量。让孩子回到儿童的位置,让其最大程度的保有童年,这是全人类对儿童的最大尊重,也是集体最短暂的浪漫,和最光荣的使命。

 

  儿童不止是你的孩子,还是未来的父亲,是人类的影像

  在西方,未成年人权利法案的健全,让西方人并不敢擅自离开儿童。曾经有一位瑞典夫妇去美国旅行,他们可能是觉得咖啡馆里的空气不好,于是就把婴儿车放在橱窗外,结果被捕并面临剥夺监护权的诉讼。

  BBC以异常悲凉的语调报道,“在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有4名儿童却因孤独自杀。”对于中国毕节留守儿童4人自杀事件,BBC将矛头指向“这一悲剧再次凸显出中国户籍制度的改革之迫切和必需”。

  中国的户籍制,让儿童始终无法独立于父母之外存在。假如孩子一生未成家,他的户籍始终挂靠在父母名下,而不能自由流动的户籍,也硬生生地把孩子局限在父母的户籍地,活剥了孩子与父母的“相守”。

  西方并没有户籍制度,从制度上并不人为制造“留守儿童”。国外的儿童和成人一样自由,只要你是美国公民,迁徙到一个新地方,就自动拥有了当地居民的政治权利,当然也要负起相应的义务,这些都不需要做任何申请登记。

  户籍制度的差别背后,显示的是中国对儿童权利的漠视。在西方,如果让未成年人独自相处,政府或抚养人都要承担相关的法律责任。

  而中国,现有的涉及留守儿童保护的法律法规如《民法通则》《未成年人保护法》等的规定往往仅是原则性规定,太过笼统,可执行性差,政府职责并不明确,更未颁布专门针对留守儿童问题的法律法规,在法律层面上无法为留守儿童提供有力的保护。

  整个国家欠缺重视儿童群体的社会意识。在中国父母的眼中,儿童始终与孩子挂钩,是父母的私有物,而非是一个独立的群体。相比之下,从家庭结构、文化传统、思维方式上,西方都在宣扬,儿童与成年人一样都是“天赋人权”,父母和社会给予的更多是对生命的关注,而非简单的弱化为“孩子”。

  童年是全人类最短暂的浪漫

  如同高尔基所说,爱护自己的孩子,这是母鸡都会做的,但教育好孩子,却是一门艺术。

  “在中国,还有一部分极端贫困的人口,他们甚至无暇考虑这些,很难建立起人生规划;因为他们每一天都挣扎在能否找到食物、是否活得下去的现实困境当中,怎么可能再去想三十年后、五十年后,孩子怎么谋生、怎么照顾的问题?他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生存,而不是生活。”腾讯大家专栏作家侯虹斌悲凉地说

  “正是这种整体对生存的压抑,让一代人把生存的悲苦带给了孩子。”纪录片导演王兵在拍摄完有关留守儿童的纪录片《三姊妹》后说,童年是人类短暂的浪漫,我们应该珍惜。

  2009年,王兵回云南老家为朋友上坟,路遇三姊妹,她们当时就在路边玩儿,“我当时饿了,她们就让我到她们家吃饭,到了她们家,我才真切地知道什么叫一贫如洗……老大英英那时才7岁,她就在她们家的火塘里为我烧了土豆。”交谈中,王兵得知三姊妹的母亲过世了,父亲在外打工常年不回家。她们三个不上学,每天在山间放牛牧羊,干各种农活,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艰难。

  “然而这种生存的艰难中却蕴藏着浪漫。”王兵说,与社会上对童年的塑造不同,云南的这三姊妹最大程度的保有了童年,“你能从中感受到一种真挚的情感,比如姐妹间的相依为命,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单纯,对人的不惧怕与信任。”

  对于全人类来说,这种浪漫却是暂时的。

  “人在生命初期,他是向上的,正在从小往大生长,在这个时期所遇到的苦难折磨,他都不会觉得是一种悲伤,他都应该是一种很轻松、不惧怕的状态,所以你看,小孩儿面对压力,虽然也哭过,也闹过,但最后还是会无所谓,所以我觉得实际上这就是一种浪漫的童年,因为这是一种很自然的生命表现。”

  而当人进入成年之后,逐渐变成老年的时候,它的生命是向下的,那种压力感和无力感是不一样的,这是一种集体无法逃脱的“残忍”。

  没有违法的儿童,只有违法的父母

  1967年,美国总统委任的考察团作出了一份调查报告,其中有这么一段话颇耐人寻味:“美国缓解犯罪的最好的指望就是减少少年和青年犯罪。”一家权威机构甚至嘲讽地说道,“如果在外呆上几个星期,很多儿童就会沦为小偷或妓女”。

  西方将儿童问题的问责指向了父母。1928年,在审理Zipkin诉Mozon一案时,美国联邦地方法院法官Leon R. Yankwick就曾一针见血地指出:“没有违法的儿童,只有违法的父母。”

  毕节惨剧后,孩子们的母亲说,如果知道孩子们活得这么痛苦,我宁肯不出门打工挣钱,陪在他们身边。实际上,这样的“惨剧”正在中国批量制造。关爱农村留守儿童专项基金的秘书长汪国晔说:社会上存在一种错误的价值观念,那就是父母可以为了挣钱而牺牲孩子。

  民工子弟基金会负责人海伦说,如果不能跟父母共度时光,孩子们的成长过程就毫无意义,“对于孩子们来说,需要的不是钱,而是父母的陪伴、关爱与尊重。”

  与西方的儿童教育相比,中国的父母缺失对人的“认知”。社会学家认为,中国人注重孩子的智商,而西方则是重视孩子的人格完善。在西方,孩子们可以同大人们一样自由自在地活着,享有同样的权利也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

  美国人波兹曼在《童年的消逝》里说,父母应该为孩子的童年留出位置,让他们更像孩子一样的活着。在书中,约瑟夫说,童年没有消逝,因为我们在看电视,我认为一周五天上学才是荒废童年。蒂娜写道,当你还是孩子的时候,你并不需要顾虑责任的问题,孩子们应该多一些玩耍。

  ■链接

  西方为什么没有留守儿童

  美国

  在美国,留守儿童这一群体几乎是不存在的,主要有两个原因:首先是实行自由迁徙制度,带娃去城市福利会更多。

  全家人从乡村自由迁徙到大城市,可以享受这座城市的一切公共福利。市政府会根据其实际收入和家庭人口决定福利,如发放现金或代金券,帮助负担一部分房租、食品等家庭支出。不管是住在纽约市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不管有多少个孩子,孩子都可以免费在当地公立学区上学,也可以去纽约的医院看病,购买纽约牌照的汽车。如果孩子还没到学龄,只要夫妻都在工作或都在找工作,政府就会掏钱把孩子送去托儿所。在纽约,孩子不但不会成为家庭的负担,反而还会帮助家庭多拿到一些补助,或者住上更大面积的廉租房。虽然你来自偏远乡村,没有文化没有背景,而且工作也艰苦,但总归也是这个城市的市民,享受权益,承担义务。喜欢可以继续,不喜欢可以接着换地方,不管怎么折腾,一家人总能够在一起。

  澳大利亚

  澳大利亚建立了儿童独立代表人制度,这种制度给了孩子以更多的权利,而对于父母,也只是规定了大量的义务,权利却相对较少。这样,也有利于孩子的权利得到充分的保护,澳大利亚也几乎没有留守儿童问题的存在。

  加拿大

  加拿大各省都有儿童保护法,如加拿大安大略省的《儿童福利法》规定,如果孩子在家遭到虐待,儿童保护组织有权将孩子从家中带走,并由法庭取得临时监护权,直到法庭审理了虐待儿童的案件并作出判决为止。另外,还有加拿大的非官方社团开办的儿童健康记录卡,会将孩子的接种疫苗,受伤情况,过敏情况,家族病史等都记录在案,这些都是值得我们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