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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男人

2014-09-29 18:37 未知/ □本刊编辑部 /

  阴盛阳衰的时代,男性符号在哪儿?

  连日来,随着阿里巴巴美国上市轰动全球,马云跃升中国内地首富。一时间,这个相貌丑陋的小个子男人,成为我们时代的男性标志。

  解读马云之前,我们还需要解读男人。

  今年3月,本刊曾推出封面专题《男人退化史——这个世界的性别叫做女》,对于男人的消亡做了侧面的回击,而这次,我们正面出击,寻找这个时代的男性符号。

  其实在当代,在由威权与专制建造的强大壁垒中,孤独的中国男孩浸泡在物质主义的糖罐里,成长为胖小孩和笨小孩,中国男人成为成功学的奴隶,一生为房子、车子、位子、票子所累,每天气喘吁吁疲于奔命,忙到甚至一个月都没空上床做一次爱,他们腰上一个劲地长膘,最终成为阿Q或犬儒主义者。北岛说,“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梦想早已破灭,迎接我们的,是遍地折腰的贵族。

  在中国,男人比女人多6500万人,诸多领域却“阴盛阳衰”。这是男人异化的结果。他们在取得现实世界空前胜利的同时,在精神和价值观层面多处失守。

  马云也感谢女性:“阿里巴巴70%的买家是女性,55%的卖家是女性,这就是我们主要的资源。所以,我要感谢女性,没有你们阿里巴巴不可能到纽约来上市。”

  易中天在《中国的男人和女人》一书中分析,中国传统社会拥有“正面形象”的男人有三类典型:一类是无用的男人,即白面书生或奶油小生,如《白蛇传》中的许仙,《西厢记》中的张生,《梁祝》中的梁山伯。一类是无性的男人或无情的男人,他们通常是红脸汉子或江湖豪杰,敢冲,敢打,敢做,敢为,大多不近女色。一类是无骨的男人,即忠臣孝子或乱世英雄,他们多半是须生老生,譬如刘备、宋江,外表雄性,内心女性,其中的证据便是,他们大多好哭、善跪。

  这些人,在自己家里,或自己的衙门、营帐里,也许十分威严,相当地男性化,但一到皇上面前,便立马变成了女人。

  男人并非性别,而是一种社会角色

  男人消失了的时代,寻找男人显得难能可贵。

  每个男人的内心都希望拥有一把枪,打一场仗,有一次原野冒险,拯救一位美人,似乎只有这样,才算真正活出了男人样儿。装男人只需一点技术,而对真汉子来说,思想和价值观才是其真正的肌肉。

  其实,我们这里说的男人,并非一种性别,而是一种社会角色。男人应该是主流价值观的承载者,是社会道义的担当者,是家庭的基石,既有力挽狂澜的勇气,又有恢宏大度的品格。

  真男人应该这样:“世上如果还有真要活下去的人们,就先该敢说,敢笑,敢哭,敢怒,敢骂,敢打。”鲁迅早在1925年就鞭挞过阴暗丑恶的国民性:“中国一向就少有失败的英雄,少有韧性的反抗,少有敢单身鏖战的武人,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见胜利则纷纷聚集,见败北则纷纷逃亡。”

  孔孟眼里的男人,可望不可即的是圣人,可望又可即的是君子,不入流的是小人。今日,男人应是谦谦君子,以思想和价值观为肌肉,以情怀和品格为魅力,成为与大国匹配的大国民。丑陋的男人如何变得有魅力?无他,唯践行商代汤王刻在洗澡盆上的那行字:苟日新,又日新,日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