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赌城的民生态
澳门,一度成为世界第一赌城,充满了人性的黑洞;它的另一面又是那么安静,有着世外桃源般的甜蜜景象。是罪恶之城,还是从善之城?一座城市的两面,将人性阴阳阻隔,让人唏嘘。
疯狂与迷乱:赌城塑造史
“你可知‘妈港’不是我的真名姓?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母亲!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你依然保管着我内心的灵魂。”闻一多《七子之歌》中关于澳门的这首诗,似乎是我们对那个小城最初的印象。
“妈港”,“妈阁”的谐音。
从高空俯瞰,澳门像一幅穿越时空的奇特作品——白天,满眼高矮错落的旧屋、拥挤逼仄的巷道;夜晚,密集错落的赌场霓虹,夸张地闪耀着同一个词:casino(赌场)。
博彩业是澳门的核心行业。回归以后澳门的赌牌由一变三,除赌王以外增加了两家的赌场经营权,只有赌场经营权的人才能经营赌场。
在澳门这座全球第一大赌城,从珠海拱北口岸涌入澳门的内地游客每天都如过江之鲫,到处可见大嗓门,带着跟班,嘴角咬着中国香烟的亢奋赌客。“嗓门大,烟瘾大,脾气大,赌性大”,这是内地客的“四大”标签。
金融海啸之后的 2009年8月,广东放宽赴澳自由行,由两月一签改为一月一签,当即被澳媒视为“送大礼”,再加上全球经济的回暖,博彩业得以快速复苏。
赌场的线人早已形成一个惊人的网络。他们甚至有私人侦探公司,有时一些特殊客人刚进赌场,客人资料就已通过传真发至赌场,以便马上做出反应,“即使客人没带那么多现金,赌场也会在客人‘家底’限度内,将筹码先给他。”
而这个网络正在蔓向更广阔的内地,“几乎在内地的所有市县,都有澳门这边的线人(合作人),在当地负责寻找大老板和有钱人,介绍和安排他们到澳门的贵宾厅来赌。”
一位身为澳门常客的广东老板感慨:“如果说广东人现在去澳门是为了玩,那么那些人简直就是来拼命。”
截止到今年6月,澳门博彩业全职雇员近5.5万人,平均薪酬(不包括花红及奖金)为18900元。
赌博之外:是人性地狱,也是澳人的天堂
澳门赌桌上来往的赌资只是冰山一角。小布什政府东亚和太平洋事务资深咨询专家大卫·埃舍尔则把澳门称作金融犯罪的化粪池:“这里过去上演着007电影的一幕幕,而如今升级到了《谍影重重》的地步。”
形形色色的阴谋伴随着澳门这座城市的历史。1564年,葡萄牙人取得了澳门的租借权,澳门成为印度和日本之间的重要中转站。但后来人们发现香港这座港口更加优良,于是澳门便面临着其他选择:鸦片、娼妓以及赌博。20世纪30年代,荷兰作家Hendrik de Leeuw称:“澳门聚集了世界上所有的社会渣滓、醉醺醺的船老大,是四海漂泊的流浪汉、失意者的居所,这里美丽而野性的浪女数量比世界上其他任何港口都要多。这里就是地狱。”
政府财税收入往往超过其预算的两倍以上,政府经常向居民发放现金支票。《澳门商业》杂志主编Paulo Azevedo说:“拉斯维加斯用了75年时间做到的事,我们用15年的时间就做到了。”
为让所有居民分享经济发展成果,澳门特区从2008年开始实行现金分享计划。据悉,2013年的现金分享计划从7月2日起实施,特区永久性居民及非永久性居民分别可获8000元及4800元。受惠于本年度现金分享计划的澳门永久性居民约57万,非永久性居民约6.8万,涉及财政开支约48.85亿元。
被时光遗忘的小城:绝大部分居民不赌
澳门还有另外一番景象,这里洋溢着中西合璧的风情,有着巴洛克式风情的天主教堂,咖啡馆里悠闲的外国老人品着咖啡。有文字这样形容,“澳门,是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总比快节奏的都市慢半拍。它糅合中西文化特色遗产,纯朴而具有异国情调。”
要知道,澳门的面积不大,历史也不长,在中西文化的汇聚交流中,形成了特立独行的具有异域性格特色的城市。
澳门小,却错落有致,漫步其间,沧桑的大三巴牌坊和绚丽的现代赌场仿佛就是一转身的距离,在这有些局促的距离当中,不少老字号食肆或小吃档口就在此延续多年,这是非常令人艳羡的文化财富,而隔壁那个紧张得和钟表发条一般的香港实在慢不下来流连往事,许多老字号在世事更替的浪潮中逐渐凋敝。
除了天地造化,这里的人们也有着一股另类的气质,澳门原则上是一个没有“编过辫子”的地方,抗战时日本因为在葡萄牙的另一个殖民地巴西有大量移民,于是投鼠忌器没敢动澳门一个指头,澳门人便如此安享了数百年的承平生活,而且见惯了大杀四方的赌坊风云,本地绝大部分澳门人是绝不会沾赌的。
尽管博彩业繁衍兴盛了200多年的澳门,“赌博系偏行”、“小赌怡情,大赌乱性”的传统观念,却牢牢统治着澳门人的头脑。据说,一个澳门人进过赌场,让街坊邻居知道了,整个家族都觉脸上无光。而除了每年正月初一、初二、初三这三天,有一部分澳门人进赌场投投自己新年的运气,赌赌个人未来的顺逆,其他时间几乎不进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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