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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恶趣味:富人们的黑色生产链

2013-07-13 09:18 未知/ □花蜜 /

 

 

  自古以来,上流社会权贵阶层关于“吃”的趣味总是让人费解。比如罗马贵族吃夜莺舌头、法国国王吃鹅的脂肪肝、中国皇帝吃猩猩的嘴唇……“成人喝人奶”则完全消解了基本的伦理,那些喝着人奶的富豪,从某种角度上反映了现代社会的伦理危机与阶层之殇。

  “人奶”演变史:

  上流下流五千年

  用人乳烹制美味佳肴,在古代王公贵族的餐桌上多有记载。《世说新语·汰侈》中讲了这样一件事:有一次,晋武帝司马炎到女婿王武子家做客,王武子设宴招待他。侍女端上来的菜肴中有一道蒸乳猪,又肥嫩又鲜美,味道好极了。武帝感到好奇,便问这道菜是怎样做的。王武子回答说:“这是用人乳喂养的小猪烹调出来的,所以味道不同于一般。”

  自古以来,上流社会权贵阶层关于“吃”的趣味总是让人费解。

  古人把人乳称为“仙家酒”,古代上流社会常用人乳来养生、治病及烹制美味。如《金瓶梅》第79回中就写道:“只见玉箫问如意儿挤了半瓯子奶,径到书房与西门庆吃药。” 对于旧时下层贫穷妇女来说,贵族家中的奶妈似乎是她们天经地义的一种谋生职业。

  到清代,用人乳治病之风更为普遍。不过在多数情况下,已不只是单独喝人乳,而是将人乳配合别的中药一起服用。如雍正皇帝,一生之中最为中意的保健秘方,是由33味良药配成的“龟龄集方”。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良药就是人乳。而身体病弱的光绪皇帝,御医给他开具的救命良方就是人乳炖温(温是一种多年生水草,可以入药)。

  近代最出名的喝人奶的例子要数慈禧和袁世凯。据说每天有三名奶妈专门为慈禧提供充足健康的奶水,她坚信能够保持青春长驻的最佳妙方就是人乳。袁世凯府上养着两个奶妈供其喝人奶。

  远古时我们的祖先一直以果实为主食,不管社会文明怎么进步,饮食文化如何变化,人体消化器官的构造、消化过程以及生化反应还是和古人一样,明乎此,也就不难理解,袁世凯56岁时才黯然叹道:“我的身体不行了,参茸补品不能接受了。”

  而现代社会也有所谓“人乳宴”,用人乳烹制出“人乳鲍鱼”、“奶汤鲫鱼”等上百道菜肴,至于直饮人奶,更成为新兴富豪阶层关于吃的新下流“国粹”。

  人奶与中国式“贵族”

  权贵们似乎一定要找出一点平常人吃不到的东西来吃一下,彰显身份。“成人喝人奶”完全消解了基本的伦理,那些喝着人奶的富豪,从某种角度上反映了现代社会的伦理危机。

  最近几年,广东富豪圈流传着一个骇人听闻的进补方法:花三四千元人民币,就吃到一盅用六七个月大的婴儿炖成的补汤,被形容是壮阳胜品。而婴儿的主要来源为黑心医院倒卖的流产或者人流后的死婴。

  东莞王姓台商,自诩是婴儿汤的常客,几个月大的婴儿,加入巴戟、党参、当归、杞子、姜片,加入鸡肉排骨,炖八小时,很能补气养血。

  这一盅价格不菲的“婴儿汤”,背后是一条黑色产业链。对于流产或堕胎的死胎,中介人就包给产婆几百块红包,若是接近足月引产的活胎,则要付两千元红包给女婴的父母,当是收养;至于婴儿交到餐厅时,都已死亡,之前是死是活,已无从细考了。

  国人好进补的习性,已到了“天谴”的地步了。

  如果说“婴儿汤”还一直隐藏在地下,那么食用紫河车——胎盘之风的重新兴起,已经成了公开的话题。哈尔滨市一家饭店就曾将过去民间传说为具有“神奇大补功效”的胎盘引上餐桌。

  法新社报道,人们在网上交流如何烹制胎盘。一个受欢迎的健康网站建议用胎盘煲汤、做饺子、肉丸或把它和其他传统中药混合烹制。

  强烈的需求产生了兴旺的黑市,医院、医务工作者甚至妈妈违反法律出售胎盘。在济南等东部城市,胎盘贩子对每个胎盘要价300元。

  尽管中国2007年立法明确禁止器官交易,含有磨成粉末的胎盘的药片仍能在药店买到——显示多余的胎盘以某种方式进入了药厂。据媒体报道,延吉、青岛、天津等地有人利用死婴或胎盘制成“人肉胶囊”走私,这引起了人们对器官买卖可能开始国际化的担忧。很多人表示:“吃人类血肉的想法让人恶心。”

  事实上,胎盘仅是母胎间物质交换的“中转站”,母体的一些病毒如风疹、肝炎、艾滋病等也会通过胎盘传播给胎儿。民间的清炖、包饺子等做法根本达不到滋补效果,不仅造成资源的浪费,还可能使食用者感染病毒。

  和下一代“抢乳房”:

  伦理文明与“吃”的博弈

  “所有的生物要想活下去,都必须学会节制自己的欲望。为了克服无尽的欲望,我们创造了严厉的上帝、通过了禁止奢靡的法律、遵从性方面的禁忌,在所有这些措施都无济于事之后,我们又去锻炼、减肥、看医生或者开始信仰佛教。”《纽约书评》这样剖析人类的反欲望机制,但显然,这并不奏效。

  吃人血、吃人奶、吃人肉……还有什么不敢吃?

  “不求最好,但求最贵”,一个贵字,标识出了中国式富人的心态。万物都是药材,一切都是食材,一边是道德感,另一边是口腹之欲。人类为了克服无尽的口腹之欲,祭出宗教和道德的利器,依然无济于事。

  上世纪70年代,有关大地主刘文彩喝人奶的公开材料曾成为那个年代许多人的记忆。今天,一批富人可以喝到人奶,且提供者均属自愿,且能对着乳头喝……一边是贫困山区小学生吃冷水泡饭的新闻,富人们却在花大价钱直饮人奶,社会堕落而无知又无耻却成了习惯。变态消费观的盛行让穷人已然沦为富人的商品了。

  在许多国家的上流社会流行着一种偏好,男人以及他们影响下的女人多半认为“未使用过”的乳房更美丽。如果我们承认人类长期处于男权社会这一背景,就知道这种审美倾向的实质,不过是男人们在和他们的下一代“抢乳房”。从更大的社会视野看,这种审美最终导致一种危机的转嫁,牺牲乳房的大多不会是上流社会的富人们。

  卢梭公开宣称“上帝给了男人会思考的大脑,同样给了女人会分泌乳汁的乳房”。许多卢梭的信徒也将“抢乳房”上升成为一种政治。而历史的发展却显示,表面看起来是伦理的问题,实质上是经济一元化体制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