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沙与基辅:双城记·两生花
华沙,重建的东欧古城,仍是中世纪风格,欧洲杯的开幕将在这里吞吐着历史与现代。
基辅,将是欧洲杯冠亚军决赛的举办地,这座有着“帝王之城”美誉的城市,注定将见证2012年欧洲杯王者的登基。
从基辅到华沙,765公里的距离,见证一个王者的诞生。
基辅:共产主义“结合”东正教
在基辅的奥林匹克体育场与瑞典队交手,耗资5亿多欧元重新整修过的奥林匹克体育场亦亮相完毕。这座体育场在欧洲杯开始前总被乌克兰人提起,是因为大家不相信,就是修一修而已,又不是拆了重建,怎么会花这么多钱,当初著名的安联球场重建,听说才花了3亿多欧元。
不过随着欧洲杯的来临,这些牢骚抱怨已经不见了,转而再提起焕然一新的奥林匹克体育场,当地人的口气里会透出些小小的得意,因为当欧洲杯进入7月后,这里将上演决战,那是一届杯赛的最强音,当然也是华美的谢幕。
基辅最近没少遭遇烦心事。女权主义的街头裸体抗议,因为屠杀流浪狗引发的巨大争议,甚至出台“禁止居民穿着内衣或者睡衣出现在阳台”这样荒唐的条案。第一次承办国际大赛的乌克兰,遇到了巨大的麻烦。
对历史稍有些了解的人会很容易说出乌克兰1991年独立,不再是前苏联的加盟共和国,基辅也便是那一年开始成为乌克兰的首都。将人类文明史向前推进一千多年,这座被第聂伯河穿过的城市曾充满了荣耀,先后有过“俄罗斯之心”、“帝王之城”等辉煌的名字,一千多年的变迁,时代与历史赋予这座城无数复杂甚至传奇的烙印,这些烙印会很轻易地搅动每一名到访客人的心绪,哪怕这一次,众人是为了足球的目的而去,哪怕基辅城市的各个角落提前已被刻意地装饰了无数欧洲杯元素,也并不干扰它本身强大的气场。
有人说,旅人一脚踏上基辅这座城,第一感触将来自语言,你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吗?没用的,这里人除了乌克兰语,能对答如流的外语是俄语,满城满眼能够见到的文字,除了乌克兰文就是俄文。
两重文化的交集,在基辅体现得尤为深刻。这种摇摆甚至深刻影响到了基辅的每一个细节。
2006年12月,在乌克兰为加入北约进行全国投票的日子,就有一只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走上街头抗议示威。队伍的前排手捧基督耶稣的画像,后排挥舞着镰刀锤子标识的红旗,共产主义与东正教在这里“结合”,这恐怕也是原苏联地区的一道独特的风景了。
华沙:将伤痛、屈辱、冰铁和蒺藜储存在心里
铅灰色的云彩几要从天空垂下来,行走在华沙街头,感触不到盛夏的热度。只是在正午,许多次艳阳刺破绵延的云层,骄傲地照射下来,驱赶阵阵寒意。
作为世界人均绿地面积排名第二的都市,你会觉得这里太需要人声鼎沸了。可是,波兰人给人的印象依旧是严肃、冷峻,不苟言笑。对于绝大多数初到这里的人而言,会感到异常沉寂。
长达700年的建城历史,华沙不但是欧洲第一个拥有宪法的城市,更充满音乐艺术气息与华沙美人鱼等动人传说。华沙依傍着维斯拉河而建,相传这条河里住着半人半鱼的美人鱼,她不但是华沙的象征,更是城市守护神,因此到处都可见到的美人鱼身影,事实上这就是华沙市的市徽。
认识一个城市,何其之难?何况一个将伤痛、屈辱、冰铁和蒺藜储存在心里的城市。
年龄稍长的华沙人一定铭记着那些伤痛。他们的脸上,看不到快乐。这个碧森森的城市,像巨大的陵园,埋藏着他们的英雄,铭记着不屈的历史,似乎隐隐约约还传来愤怒的呐喊——华沙!华沙!
鲜花与火焰,是波兰人纪念烈士最好的方式。华沙的绿地上,随处可见二战烈士纪念碑,随处可见民族英雄塑像,随处可见人们摆放的鲜花。在无名英雄纪念碑,当年被德军炸毁的建筑里燃烧着无名之火,神情肃穆的战士手握长枪守候两侧。
二战期间,德军占领华沙5年之后,华沙人依旧不屈不挠地斗争,希特勒扬言要将这个城市从地球上抹去,绝大部分城市建筑在爆炸声中成为一片废墟。胜利之后,倔强的波兰人按照图纸一砖一瓦重建城市,几乎毫无更改。
战争并没有给波兰人带来改变,只是凸显了他们的性格:高傲,固执,完美主义。
也许继承了母亲的波兰基因,肖邦性格高傲倔强,后半生身在法国,却对波兰有高度的认同,自称“远离母亲的波兰孤儿”。华沙的瓦津基公园,山坡上树立着巨大的肖邦青铜雕像,许多情侣相互依偎静坐长椅之上,等待铜像奏响琴键。
你只能这样想,当足球在波兰遇上肖邦,会发生天赋、激情和高度爱国主义的聚变。
火药无力地燃烧,那片骄傲的绿,渗透进水泥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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