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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晚30年:播下的是龙种,收获的是跳蚤?

2012-02-06 14:11 未知/ 秦关 /

  今天看来,春晚其实不仅仅是一台文艺晚会,它其实折射了中国社会的走向。

  前10年的春晚时,娱乐业还没有真正形成,娱乐活动相对匮乏。但有着与时代气息的一致,与民情的相通,与春节生活的合拍。即使在娱乐多元的当代,新的社会理想也能带来新的创造精神。

  春晚1983:

  是偶然还是必然?

  1983除夕。全国人民和往年一样围坐在一起吃团圆饭,晚上8点之前,人们完全无法预料到,从这一天开始,人们度过除夕夜的方式将彻底改变。

  第一届春晚圆满成功后的感觉,正如赵忠祥所言,“是电视文艺的一大转折,其影响之深远,将难以估量。”偶然还是必然?恐怕当时沉浸在喜悦与议论中的人们还来不及思索。

  以现在的眼光看,1983年春晚是一台青涩得不得了的晚会,段落衔接松散,比例严重失调,“笨拙”的穿插,甚至摄像机都常常找不到焦点,一段并不精彩的相声都能杀掉20几分钟时间,郑绪岚、刘晓庆每人都有唱三首歌的机会,现在的宋祖英、祖海羡慕否?

  李谷一更是厉害,如果算上和姜昆、袁世海的山歌对唱,她一个人就演唱了十首,《春之歌》、《年轻的朋友》、《高山流水觅知音》……那届晚会采取了开放式的做法,导演组安排了四部热线电话,观众可以点播自己喜欢的演员演出节目,就在李谷一演唱完第八首歌曲后,大量的观众点播她的《乡恋》,此前,《乡恋》曾被批评为“抒发的不是健康的热爱祖国山河的怀恋之情,而是低沉缠绵的靡靡之音。”

  导演组不敢擅自决定,还是当时的广电部长下了最后的决心,给导演下了命令:“播。”

  2007年,一些音乐界人士发出了“抵制网络歌曲恶俗之风,推动网络歌曲健康发展”倡议书,试图毁掉蓬勃发展的网络歌曲,发起人就有《乡恋》曲作者张丕基的名字,让人无法不感叹今夕何夕。

  说那届晚会“土”,从演员的服装就能看出来,遍地都是高领毛衣和不合体的西装,搁现在,玩西北腔的都要穿专门订作的服装了,但偏偏这种土,反倒让人感到亲切,拉近了观众和演出者的距离。

  原生态的里程碑

  提起春节晚会,必提1984年,那是一个里程碑,后人似乎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那个高度。那年的好节目确实不少,但之所以让人念念不忘,恐怕还是因为这盘综合大餐让娱乐不多的人们觉得新鲜。马季在台上四处吆喝“宇宙牌香烟”,此后还真有厂家借鸡下蛋,卖上了新品牌———宇宙牌。

  最让人难忘的,还是陈佩斯被朱时茂折磨得一碗接一碗地吃面条。在陈佩斯之前,王景愚与刘晓庆、马季、姜昆一起主持了1983春节联欢晚会,并且表演了至今仍为人津津乐道的无实物小品《吃鸡》,但没人听说过还有小品演员这一工种,而以后的十几届春节晚会,演小品比演电影、电视容易出名的现实耐人寻味。

  身着中山装,戴着眼镜的张明敏一张口,《我的中国心》让刚刚开放的内地观众这才了解到原来港台歌曲也不光是“靡靡之音”。当时只是业余歌手的张明敏一下子成为国人心目中颇有地位的巨星。他也是春节晚会首次邀请的香港地区歌手。

  春节晚会的主题是“团圆”,人们都十分珍惜美好的夜晚,所以从1984年起由乔羽作词、王酩作曲的《难忘今宵》就理所当然地成了春节晚会的固定结束曲,虽然经常被淹没在窗外隆隆的鞭炮声中,但仍是晚会中的经典。

  造星的不是春晚,而是全民的狂欢时代

  1983年确实需要被铭记。这一年,西方文艺思潮开始在中国广为传播,被禁锢已久的五四传统也开始回归公众视野。大批优秀作品和个人开始涌现,大陆如此,港台亦然,一个全新的明星时代,一个全民的狂欢时代到来了。

  1983年,电影《陌生的朋友》获第33届西柏林国际电影节特别奖;《骆驼祥子》、《城南旧事》《泉水叮咚》,代表第五代导演发出了属于他们和他们那个时代的声音。

  如果这些还不足以说明一个时代,那么同年出现的《排球女将》则有着足够的说服力。这部曾在80年代红遍大江南北的“青春偶像剧”,一度激励着无数的热血青年,那时候所有女生都顶着“纯子头”走在大街上。

  时代沸腾了。而在潮头弄浪的,就是那些明星。

  1983年,梅艳芳推出首张个人唱片《赤色梅艳芳》,该唱片更获得五白金的销量佳绩;邓丽君开始在香港红勘体育馆举行6天7场地,15周年巡回演唱会,创四项新记录;同样是在1983年,《射雕英雄传》的主题曲《铁血丹心》让很多大陆的观众认识了罗文和甄妮。

  说到这些港台明星是必要的,因为在随后的1984年春晚,《我的中国心》唱响了。香港歌星张明敏广为人知,奚秀兰的《我们的春天》也确实在国内刮起了一股春风。

  之后的事情自不待言。随着两岸三地经济文化交往的增多,小到个人,大到整个国家,生活不同了,人们的视野不断开阔,追求也趋于多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