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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也“特供”

2011-12-04 08:13 《齐鲁周刊》/ 江寒秋 /

  食品安全环境的不断恶化,特供食品极度稀缺,有机食品又价格昂贵,一些普通消费者不得不开始寻找属于自己的特供渠道。

  自己给自己特供,就想找回原来那个蔬菜味儿

  “论卖相,我的菜卖五毛可能都没人要。”袁静站在位于济南市仲宫镇大门牙村里的大棚里,指着自己种出来的“歪瓜裂枣”说。

  大棚里种着西红柿、紫背天葵、茼蒿等好几种菜。“像这样的西红柿,如果打点药,早就变红了。但这是自己吃的东西,除了农家肥,我什么都不加。”

  “菜农不用化肥、激素肯定会赔钱,因为不用这些卖相不好,没人收。像我种出来的一些菜,要拿到菜市场去论卖相,别人的卖一块五,我的卖五毛可能都没人要。但是农民用了化肥为什么还说赔钱?说要把工钱搭进去,这是三农政策方面的事,我就不扯那么远了。”

  在大、小门牙村记者采访时获悉,这里的村民最早推出“租地种菜”是在两年前,但问津者寥寥,一亩一年四五千元的价格,当时被“你们城里人说是无本万利的暴利生意,坚决不上当。”坐在自己承包的山头上,村民张增财这样说。

  “第一年地的租金3万,再加上两个固定雇工,忙时要请零工,五六万的人工成本,还有一些基建的成本、配送的成本等,我估计头一年得花20万。我自己做这个,有食品本身的考虑,也考虑了食品口感的问题。现在的菜已经没有小时候吃的那个味儿了,就算买那种有机蔬菜,也可能没有农药,但是它也没有菜味。”在仲宫租地种菜的生意人张先生给出了自己的特供账本。

  “特供食品之所以流行,一个原因便是干净的食品稀缺化了,民众失去了等待食品安全重建的耐心,只能再拿起农具,做一回农民。”张先生这样说。

 

  原生态的菜把式,不好找了

  同样在仲宫,一村居开发的楼盘前些年曾打出“购房送菜地”的促销广告,一名销售人员也证实,“赠送菜地的活动早取消了。你要买房再买地,我们可以协助你和村民谈谈价格,不过不管怎么谈,这个地方一亩一年没有一万元拿不下来,而且要自己备种子……”

  “村里种菜的,数我年纪最小,可我都过了50了。”一位菜农告诉记者,赔钱的现实让菜农越来越少。

  种地的人本身就越来越少了,尤其是年轻人很难找,在种地的人里面,有有机蔬菜种植经验的人又更少。”生意人张先生也为这个发过愁,“农家肥怎么用、怎么发酵,使化肥的人他不知道这个。”

  在这里租地种菜的高红伟说,现在真的很难找到一个农民“会”种菜,“我当初找人种菜,跟人家说,不用化肥、不用药、也不用激素,他们直摇脑袋说‘不会种’,你这是说着玩呢吧。现在我雇的人,也是经过一年的运作,再加上给他们做工作,才让他们思路转变的。而且我只买粪,他们也没有化肥可上。”你看现在有些农民化肥和粪是搭着用的,其实是已经认识到了,都用化肥的话,地会板结得非常严重,下一拨儿种的时候会很麻烦。

  ■观点滋生特供的权力土壤□许斌  所谓“特供”,指特别供给。“特供”起于稀缺。没有稀缺,就不太可能有“特供”。

  稀缺分自然稀缺与人为稀缺。自然稀缺,如奇花异石,真正的西湖龙井茶等,几乎非人力能改变。人为稀缺,又分为两种,一种主要为市场行为,由商家刻意制造、平空增加,如限量版的名车、名包以及包含有吉利数字的手机号码等;另一种,则是公权力因素导致物资供应量减少,原本不应该稀缺的东西稀缺了。

  譬如长期的计划经济体制导致了生产、生活物资全方位稀缺;“重积累,轻消费”政策未必促成国富,却真的导致了民众赤贫,一般民众的购买能力稀缺;不合理的土地管治制度导致炒房成风,房价高昂;产品安全体系到了崩溃边缘,房子可能是“豆腐渣”,食品可能含致癌物资等,形成另一形式的物资稀缺。诸如此类。与公权力挂钩的“特供”,便是“权力型特供”。

  “权力型特供”之所以如此令民众深恶痛绝,不仅在于特定部门、群体挟权力之威对特定物资的强行占有,更在于当社会以权力为中心,必然运行成本高昂,管理混乱,许许多多且越来越多不应该稀缺的、为民众生活所必需之物,将不断被稀缺。

  这本来是一个物资极大丰富的时代,市场上的食品,应该是充足、安全的,而现实却恰好相反,竟成为了稀缺资源,真是整个社会的大悲哀,是被稀缺现状在局部环节上的一个投影。

  权力生稀缺,必然的;权力又生“特供”,亦必然,并形成恶性循环。

  “权力型特供”可能赤裸裸地张扬权力,譬如规定官到何种品级,能够享受何种明显无公共必要性的超国民待遇;也可能是间接的、隐型的,表面上看通过市场竞争,却因为社会被权力主导,主要资源集中于权力拥有者之手,最后胜出的,只可能是他们。

  (文据人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