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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的姿态

2012-12-15 21:43 未知/ □吴丙年 /

 

  于我一般的70后来说,张炜这个名字,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即便是不读小说的人,也会熟悉他的散文。《融入野地》曾给予初入城市、迷失乡土的我们诸多慰藉和鼓励。在我的记忆中,张炜是朴素的,他的文字一直游走在乡村和田野,更多的,是执一种对现代文明进行反思和重建的态度。

  《游走:从少年到青年》,是张炜把自己看作是文学道路上的一个行者的“怀念”和“总结”之作,是行者“对青春的深情抚摸”,当新的岁月不可遏制地涌来,这样一份“怀念”,也正是背起行囊再次出发的勇气和力量。

  梦想这个东西几近奇怪。因为它脆弱又轻盈,一不留神便消散不见;因为它坚定又执着,一生行走都能如影相随。现如今,以写作为生的作家不少,以写作为梦想的不多。这一点看似无多大区别,却决定着文字的形态和品质。张炜的文学梦想是胶东半岛上的大山和林子赐予的,散发着先天的泥土质朴气息。少年在大山里的行走会遇见什么?产生什么样的感触?人生会发生怎样的改变?这一切也都是土地的赐予。所以,那些看似贫困和劳苦的经历却让大山里的时光酿成了生命的酒,散落在张炜的文字里,透着醇厚的香。

  张炜的回忆,以及回忆里的文字,始终未能走出胶东半岛,未能游离龙口的一木一草,一人一事。我以为,这正是张炜文字的品质所在。梦想不等同于野心,好的文字首先应该是干净的。从少年到青年,从山地到平原,张炜的游走始终是一种回望故土的姿态,他心痛村口的一棵树,可怜河里的一尾鱼,感念老屋里的一个人,这样的文字,当真是“一无所有”,而又“清清白白”的。

  《游走:从少年到青年》,延续了《融入野地》的文字风格,却又多了几分岁月凝落的清透与平和。相比《融入野地》时的张炜,如今的张炜更加洗炼,也更为真切。他如此写河里的鱼:如果我是一条鱼,又逃不脱那“推搅掏堵诱”的话,那我希望败在纯真的儿童们手里;他如此写那生机盎然的原野:一切都在变化,都在显露真形,都会余下一缕淡弱的尾音,唯有大自然给我永恒的启示;他如此写他自己:一个人身负行囊,跋涉在一片无边的莽野之上……

  张炜始终觉得自己是纯文学道路上的一个行者,行者的姿态便是写作的姿态,慢慢地走,细细地看,静静地思。行者眷恋着道路,作者眷恋着家园和土地。这看似简单,实为艰难。喧嚣总在的,诱惑常有的,质疑甚至是误解也总是不可避免的。阅读张炜近作《游走:从少年到青年》,我们或可从一个行者的姿态里洞悉,那生活与文学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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