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俐VS倪萍:山东大嫚儿的国际范儿
从“我奶奶”到戛纳评委,巩俐的“脱离山东”之路是从一个本土演员到一个女性主义“世界影后”的国际之路;从央视花瓶到《姥姥语录》,倪萍的“逃离山东”之路是从一个官方语境里的主持人到热心公共议题、关注慈善、反观自我的过程。
巩俐和倪萍的蜕变,分别代表着两种山东女人审美意识和价值观念的进化。
巩俐的“思想移民”:从“我奶奶”到中国梦露
人不可能只置身在一个评价体系里,只能看哪个占主导。“中国味儿”女演员巩俐的道路开启于1987年,张艺谋凭借《红高粱》一举夺得柏林电影节金熊奖,巩俐成为全世界影迷心目中女星的标志性人物。
1989至1990年间,巩俐又主演了张艺谋执导的影片《菊豆》和《大红灯笼高高挂》。1992年《秋菊打官司》是巩俐的第一个巅峰,这个代表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刚刚觉醒的中国农妇形象的角色,让她摘得威尼斯影后的桂冠。
“巩俐即等于中国电影”,“巩俐是全球最美的东方女子”。1996的巩俐作为第一位登上《时代》封面的华人艺人,这使她成为中国影坛女星形象代表。然而,此时的巩俐依旧根植在“山东”和“黄土地”,命苦的老式女人是她的所有标签。
“山东演员”巩俐的故事终止于《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在张艺谋、陈凯歌执导的电影中,巩俐的我奶奶式的旧社会苦女人的形象不断重复,人们渐渐感到了审美疲劳。后来,声讨巩俐之声四起,她的表演之路似乎越走越窄,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国际巩俐”从2005年开始,与第二代“谋女郎”章子怡合作的《艺伎回忆录》让她成为截然不同于以往的“中国媳妇”,截至2010年,巩俐出演《沉默的羔羊4》和《迈阿密风云》、《谍海风云》、《少年汉拔》5部英语片。
流利的外语、时尚的造型、游走于纽约上流社会,2005年之后的巩俐更多以“反山东”的形象出现——1996年和商人黄和祥结婚之后却依旧保持恋爱的权利,对待感情,她奔放自由、形同“走婚”,一部戏剧一个绯闻,大胆奔放、情事缠绵;踏入好莱坞,她八面玲珑、善于结交,手挎各大顶尖品牌设计师出入路易威登的头排秀场,稳坐各大电影节评委之位。
巩俐的“逃离山东”,更像是一场“思想上的移民”,开始懂得享受生活,享受爱情的乐趣,不抚育后代、不拘泥于规则和世俗评判,迈着强势的步伐,犹如四处征战的“豹女郎”踏上了世界之路。
从第51届戛纳电影节上巩俐被特邀嘉宾到被奥斯卡委员会接纳为会员,从第50届柏林电影节到第59届威尼斯电影节、第16届东京电影节的评委会主席,“她是世界的”。巩俐完成了价值观和自我格局的最大转变。
“煽情”倪萍与“大妈”的体制外之路
与巩俐“少年叛逆”的路径截然相反,美女倪萍的先锋之路从成为“大妈倪萍”那刻开始。倪萍,1990年进入中国中央电视台,主持了十三届春节联欢晚会和各种大型晚会——那个时段,她身上集合着山东大嫚最传统的特质:朴质、主流、易感动、活在体系中。
1994年,马家军在世界大赛上摘金夺银,倪萍在春晚现场采访了王军霞,王军霞哽咽着说:“我们队员的十个脚趾,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倪萍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比受访者还要难过。
那时候,她被叫做“煽情倪萍”。她所代表的更多的是山东人的温和与中庸。
“当我发现上百件旗袍没有一件能穿进去的时候,我了解了自己不能再站在这个岗位上。”活了99岁的姥姥曾经教给她:给别人一条路就等于又给自己找了一条出路。倪萍也想得特别明白:“一个人原地踏步,就会给别人挡路,所以还不如选择离开,不要等到穷途末路了才转身。”当看到“我走了之后,周涛出来了,董卿出来了”时,她乐呵呵自我嘉许为“下岗女工标兵”。
45岁之后,倪萍离开央视离开春晚,把人事关系转到了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这十几年里,倪萍一直在证明自己,她工作的舞台不光只有春晚和综艺,还有电视剧、电影、文学和美术。她甚至还想证明自己在电视上还有其他可能,还先后主持了贵州卫视《中国农民工》和云南卫视的《民生大议》。
拍电影《美丽的大脚》时,倪萍为真实还原主人公的形象,竟三个月没洗澡、洗头。不少年轻演员看我以这样的方式塑造人物,都觉得学不来。但对我来说,演员得有点职业精神,这是个笨办法,但讨巧、管用,后来凭该片获得了多项大奖。
离开体制,倪萍渐渐学会了“多情”之外的别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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