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底需要怎样的悲剧?(2)
悲剧里的“中国好人”
并不是我们的生活中没有悲剧,也不是我们看不到悲剧或排斥悲剧,而是我们总要在悲剧性事件的结尾给它安上一个光明的尾巴。评论家鲍鹏山说:“这可能要从我们缺少宗教这一点来理解。因为我们没有宗教,没有救赎,没有来生的许诺,我们可能真的需要在此生就实现终极正义,否则我们会陷入绝望,而且还会引发绝大的道德危机。”
从“中国好人”演变的历史中,我们可以窥见悲剧之于我们的意义,并非仅仅只是心灵的震撼。
如果说《赵氏孤儿》中程婴形象的变化,一定程度上反映着国人“中国好人”评判标准的变迁。那么当代中国电影刻画的所有“好人”,也经历着重要的改变:从英勇善战的王成,到爱发牢骚的靳开来,从有缺点的英雄李云龙,到励志偶像许三多——从高、大、全,红、光、亮、不假思索的义无反顾到无伤大雅的小缺点、一点点小私心、偶尔的目光短浅——好人,不再是必然使命,而变成一种机遇偶然、一种个人选择,甚至“一不留神”的被迫催动。
如今的好人卑微辛酸,不作恶、不亏心便是标准——几乎可以以范伟的银幕形象为代表:《看车人的七月》里想求一个安稳家庭而不得的“杜红军”,《求求你表扬我》为安慰老父亲苦求一纸表扬的“杨红旗”,《耳朵大有福》里退休后要再找活儿干、屡屡受挫的“王抗美”,单看这些角色的名字就会发现,“好人”是多么不合时宜。
正如陈凯歌影像里的程婴,好人需要“铺排”,舍子救孤是在正义感、同情心和赌徒心理共同作用下发生的:程婴是一个救死扶伤的郎中,无意间卷入了一场灭门惨祸。他不是一个义薄云天的豪侠之士,也不是一个力挽狂澜的孤胆英雄,每到生死抉择的关头,他都在良知召唤和杀身恐惧之间纠结难断;而恶也可以做“加法”,可以有情。屠岸贾心里有恨,有毒,也有情,不再是彻头彻尾的恶的化身。
回溯这些影片,无论是主旋律将英雄降落凡间的努力,还是对善良小人物的现实表达,抑或是对于历史的重新解读,似乎让人明白了一个道理:理想化的完美好人愈行愈远。从这个意义上讲,并非是好人形象离人们远近的问题,而是人们内心改变了对好人的评判标准。
■延伸阅读
中国古代四大悲剧梧桐雨
全名《唐明皇秋夜梧桐雨》,元代杂剧作品,白朴著。故事取材于白居易《长恨歌》和唐传奇《长恨歌传》,写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生死爱情。《梧桐雨》对后世以李、杨爱情为题材的戏曲创作影响深远,清代传奇名作《长生殿》即受其影响。后世关于两人爱情故事的电影、电视剧颇多,如《唐明皇》、《杨贵妃》、《杨贵妃与唐明皇》等。
汉宫秋
全名《破幽梦孤雁汉宫秋》,元代杂剧作品,马致远著。写汉元帝时,昭君出塞的故事。后世关于王昭君的戏曲很多,戏剧家曹禺曾创作的五幕话剧《王昭君》。2006年冷杉执导,罗嘉良、李彩桦主演的电视剧《昭君出塞》在央视上映。
窦娥冤
全称《感天动地窦娥冤》,是元朝关汉卿的杂剧代表作,取材自“东海孝妇”的民间故事。《窦娥冤》是一出具有较高文化价值、广泛群众基础的名剧,约86个剧种上演过此剧。2003年拍摄过鲍国安、苏瑾主演的同名电视剧。
赵氏孤儿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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