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智院那些事儿(2)
一个“济南土著”的回忆与尴尬
“我对广智院是有感情的,说起来,它是我有生以来进入的第一个综合性的博物馆。”济南市民刘子龙回忆,“1980年代初,我到济南上学,离广智院很近,促使我进去的原因是一个展览——《性的自然史》。”在改革开放初期,人们还谈性色变的时代,这个展览有那么点石破天惊的意味。不过,刘子龙笑称“看过展览真是大失所望”,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神秘的“性”,通篇内容,只是些植物开花授粉结果的图片,记得和性沾点边的只是一对交尾的蝴蝶,还有一张两性交合的解剖图,还让人不敢直视,匆匆瞥了一眼,就赶紧走开了。但还是开了不少眼界,看见了恐龙的骨架和其他一些动植物标本。“当时的广智院前门在文化路上,后来越拆越小,只剩下现在这一组,蜷缩在齐鲁医院即将完工的新大楼后面。如今终于要搬家了,想想伤筋动骨在所难免,的确让人觉得心痛。”
牛国栋是土生土长的济南人,从小在广智院长大。“那个时候,祖宅在济南东城根街上,街坊邻居都是四合院。高大的槐树上空有鸽子盘旋,燕子在堂屋上做巢。院门外经常传来锔盆子锔碗的小铜锣声和卖豆腐的梆子声。”牛国栋说,“这些景象如今看来,是不可复制的了。”
网友“在路上”也是济南人,谈及来广智院的经历非常尴尬:“慕名而来的这个地方还没拆,但是大门锁着,我绕了一圈,于是跑到前面叫出了看门人,老人说什么不让我进,看我挎着大相机,以为是记者,告诉我这里不许采访,后来我说了半天的好话,然后又给老人看我的名片,老人终于相信我是慕名而来,放我进去,但不许拍照。”结果刚走进大门,看了一眼老建筑,就从旁边冲出一个工作人员,“说什么也不让我看了,还把老人训斥一顿。”
11月24日上午,记者来到广智院街146号广智院北门,最为吸引眼球的是它别致的门楼。“在济南市古代和近代建筑的大门中,广智院的大门建筑形式应该算是独具一格。”在院内办公的省文物科技保护中心的杨先生介绍说。
“这样的建筑规模,在济南当时的所有建筑中是最大的。”杨先生说,“从外形上看,该座建筑既像中国的庙宇,又像西方的古城堡,建筑设计者融合了中西方建筑文化的精华,突出了建筑的实用性。作为陈列展览室,建筑设计既有高大的空间,又有较长的连续展带,室内空间开阔敞朗,通顺紧凑,设计非常完美。”
著名历史学家翦伯赞主编的《中外历史年表》中特地收录广智院作为博物馆的代表。
牛国栋表示,“如今我的‘老济南’影像中很多实景已经作古,照片成了‘绝版’,因此有人把我对老街的研究比作‘城市考古’。”但如果有一天只能让人们通过一砖一瓦、一街一巷这些外在的影像,去深入了解城市历史与沧桑,去解读城市昨天所发生的故事,会不会有些悲哀?
搬得走和搬不走的
山东剧院的东邻,第一个胡同的墙壁上标示着“上新街”,胡同的院墙很高,胡同很深。沿着狭长的胡同,寻找到上新街小学,在它十几米的前方,有一组气势恢宏的古建筑矗立着,和这所小学仅仅隔着一条鸡肠小路。这就是世界红万字会济南母院旧址。
据介绍,这里原是一处融道、佛、儒、基督、伊斯兰五教合一的宗教团体驻地,1942年建成。山东省博物馆成立后,将济南广智院旧址辟为自然陈列室、世界红万字会济南母院旧址辟为历史陈列室。
建国前其会务活动涉及的范围很广,势力遍及全国各省市乃至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和日本等,所以号称世界红万字会,总会设在北京,济南为分会。建国前该会的活动很受统治者的关爱和支持,包括日本侵华时期的日伪政府。上世纪50年代,被人民政府取缔。
记者在这里看到,除了挂着“山东文物工程公司”“山东文物考古研究所”两个现代招牌紧闭的老门外,一无所获。
毕业于上新街小学的刘先生回忆,当时校园像是旧时的庙宇,作为校办工厂的大房子坐北朝南,似乎是大殿,学校开大会时,主席台就设在大殿前面的高台上,学生们坐在下面方方正正的大院子里。“那会儿马路对面还是山东省博物馆,记得那座高门大院经常关着门。”
“听说由于附近单位扩建等原因,马上就要将广智院拆迁到别处重建了,所以特意赶过来看看。”在红万字会旧址,一位老者指着不远处的广智院向记者表示。
“这样的百年老建筑整体迁移起来,是否会伤筋动骨,要是拆除后重新建设,能否保证恢复原貌?”对于广智院的整体迁移异地保护一事,有人提出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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