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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初的下一站(2)

2009-06-23 19:54 《齐鲁周刊》/ 张霞 /


   “成名要趁早”,少年得志一切肯定来得更痛快。章子怡的转身,只用了两个男人,《我的父亲母亲》让她开门见红,《卧虎藏龙》之后很快便是万人呐喝的华丽:她的笑容很好莱坞,她的英语逐渐流畅,她和默多克的太太邓文迪一起成立了电影公司、野心勃勃地要当制片人……她把一个中国女演员登上“名利场”这件事,做到了极致。


  金鸡百花、金像提名、华表奖、大学生电影节封后……貌似哄闹,终归欠缺,比起华人演艺圈里斩获一切荣耀的章子怡终究不够分量不够完满。


  而张静初迎来自己的“电影年”用了五年,在此之前她演过9部电视剧,16部影片,3个话剧。


  接近而立之年她捧来了五部影片,《天水围的夜与雾》、《拉贝日记》、《红河》、《窃听风云》、《A面B面》,沉甸甸的让人惊喜。外表纯净的她,终于隐约绽放了自己的绚烂之花,甚至看完《拉贝日记》有人会愤愤不平的说,张静初只是一个背景,章子怡何曾做过他人的影子?


  运气跟机遇并非对谁都来得那么隆重。“国际名片”也非廉价书签,见者人手一份。


  或许也正是她们的和而不同让章子怡更加尖锐、张扬,而张静初却显得隐忍与丰盈。她或许会用另一种方式演绎中国面孔,她是一个心中有梦并且迷恋危险的女孩,“只要有新的东西,我就愿意去尝试”,对于随时都在挑衅的人何处不是绝处逢生的机遇?


  
两个女人的“上流”冲动


    浓艳与喧嚣造就的声名是否真就来得更加畅快淋漓?张静初跟章子怡都不能回答,也许她们只不过是拼却了自己也不要空枝寂寥。


    
  如果只是选择沉默,《孔雀》中的“姐姐”也许能体面并且有尊严的埋葬自己的梦想。然而最终的结局还是葬送,“姐姐”也要热辣辣的昭告自己的青春欲望,极端而又执拗的等待着,直到自己亲眼看着幻想破灭,才肯堕入正常人的生活。


  那是一个上世纪70年代末的北方小城,一个女孩发疯一般骑着自行车在街上驶过,脸上是肆无忌惮的笑容,身后是一个巨大的破烂降落伞。一个天生便不切实际的梦想者,脸上从未有一刻停止过倔强。


  现实中,张静初来自福建最普通的工人家庭,从小在山区长大,也许张静初从幼时跟哥哥跑去山上捡石头、摘果子的时候,就有一个“姐姐”的剧本在心里萌芽——那是一出叫做“灰姑娘”的童话。


  十七岁的时候中专毕业,那时候喜欢画画,想考中央美院。于是就骗父母说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的化妆班,拿着父母给的学费在北京混了一年。住一个月300元租金的地下室,日子过得很是辛苦。


  为了考美院,还要花很长时间学文化课,后来,她觉得自己实在熬不住了,加上经济条件也不允许,她就去考了中戏。结果却考上了。 


   “当时就向妈妈坦白了自己的谎言,现在想想,这个谎言改变了我的一生。”


  而另一个同样出身平凡的北京女孩,扮演过玉娇龙,江湖的惊险是刺激她肆无忌惮生猛下去的药剂。几分相似的五官,如出一辙的神情,曾经很多人将她们混淆;如果说到真正的最心底的类似,本质上是这两个女人相仿的“狠字诀”的舞蹈姿势。


   “我要教章子怡在一双木屐上跳舞,她非常勇敢,立刻就跳了上去,那双木屐高十二寸,像高跷一般。”《艺伎回忆录》的导演马歇尔说,“我认为章子怡敢穿着那双鞋去赛跑,我想没有什么可以难住她。”


  “美丽而又带着狠劲”的女孩让人过目不忘,不同的命运轨迹,同样的“美丽狠劲”,执着与倔强交替上演,“上流”冲动神奇的在这两个女人身上完成了交叉。


   《玉战士》里张静初很紧张怕打不好,导演说:“没关系,你就当是跳舞就好了。”就照着那个感觉演,最后张静初发现自己“跳”的很不错。


    “说我幸运,言外之意就是说我没本事,好吧,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们的认可”,当年“小巩俐”咬牙切齿的发狠。章子怡敢大张旗鼓的说“我想要的,我一定就得拿到”。


   “可能‘多变’就是我对自己的规划。只要有新的东西,我就愿意去尝试。”张静初这么说,她也做到了。


  有人这样说道“之所以厌恨她,归根结底不过是你在她身上看到了不肯承认的自己”。


  入行、演戏、成名、拼命,谁都知道,平民小女孩致死想要的不过是向上流动,物质、生活、阶层、整个人生——向上流动。


  我就是向往那个明亮又浮华的地方,不行吗?


  你那么的爱她们,就像在保卫一个自己心中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你那么的恨她们,就像你在嫉恨她们敢去掠夺那个你早窖藏起的追逐名利的野心。


  
你讨厌这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吗?


  明知道最后找到的东西或许早就被摧毁得面目全非,可不一路走下去又能怎么办?一次次极端的挑战、昂扬的义无返顾的姿态,她要的只是对自我生活的一次拯救吧?


  
  “《玉战士》里我演的品玉其实是一个符号,象征着永世都得不到的爱情”。张静初这么评价她的角色,“总结自己扮演过的角色,所有的人物都是被命运捉弄的,很无奈。”


  《孔雀》中,“姐姐”的梦想又何尝不是如此,厌恨的只是庸常的生活与孩提时代起便只身承受的黯淡吧。


  当年,当初考中戏导演系张静初是那届专业最高分;为了考研,她在北京新东方苦学英语,柏林电影节上流利的英语使张静初接受任何国外媒体的采访都不需要翻译;演戏对于她曾经只是勤工俭学的手段。


  生活中,张静初又怎么肯堕入正常人的生活?现代版的“灰姑娘”已学会自我“拯救”,这“拯救”全部实质即是逃脱出那个庸常逼仄、波澜不惊的人生枷锁。


  这样一个女孩要成名,她是被所谓的潜规则淹没?还是挣扎、浮动,在阴暗中涂抹自己关于理想的亮色?


  2005年,《孔雀》获得柏林电影节银熊奖,尽管顾长卫、张静初刻意保持距离,但有关张静初导致顾长卫婚变的消息却甚嚣尘上;三年之后,《立春》的发布会上,记者提及为何删去张静初的戏份,顾长卫突然变得神情紧张,支吾半天解释不清。


  事业刚刚上轨道、忙于工作的章子怡说,“我没时间谈恋爱。”


  但是如果“恋爱”可以与事业挂钩,却也可以随时掉转方向。爱情太多时候不仅仅是甜点,也是改变命运的魔法石。


  顾长卫可以支支吾吾,顾长卫走了,还有章家瑞。《花腰新娘》、《芳香之旅》、《红河》同样给得出她别样的风情,山高水阔的人生。


  中国人多半讨厌“工于心计”的女人,而章子怡与张静初则有一种抓住一切机会的“天赋”——她们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孔雀开屏后花哨招摇的巨大羽毛,事实上刺目、离奇,令人退却;而一个“灰姑娘”努力向上流动着绽放的时候,她留给我们的是一部无人定义的奋斗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