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伟：影帝的自由之路(2)

    曾有人问梁朝伟，“懒……是不是因为聪明？”他怔一怔，然后非常肯定地回答，“是！”

　　这是一个聪明的男人，聪明到可以凭借想象便能揣摩角色的内心。于是，表演，在他看来，已经很简单。不同于演艺圈里其他艺人的摸爬滚打、跌宕起伏，梁朝伟是属于平步青云的那一型，自出道以来，自言从未愁过没有戏拍——也只有他敢放出这样的话来。

　　当年陪周星驰去报名ＴＶＢ艺训班，他差一点转头就走，因为已经付了十块钱的报名费，不想白花钱才勉强继续。结果周星驰被淘汰，他却鬼使神差入选。

　　不到三年，他成为最红的电视小生，在访问里谈到将来的打算，“想经商！那大概更有挑战。”

　　上世纪９０年代初他还打过耳钉戴过鼻环穿过裙子，戴假睫毛出唱片拍ＭＶ。还好，还好，这些始终只是回忆里的幻想和插曲，他并没有和表演擦肩而过——电影之幸，还是他自己之幸？

　　没有人会不记得《阿飞正传》最后的三分钟，一个新的梁朝伟也由此诞生了，带着一种贵族的优雅、一种邪气、一种忧郁的气质站到了所有人面前，那一刻，也没有人记得这个脆弱的男人是曾经玩弄天下的“小鱼儿”。

　　１９９１年３月，梁朝伟与无线的合约期满，他公开表示，今后将全力拍电影，３年后，他等到了《重庆森林》。这次，梁朝伟赢了周润发，距离他第一次获得金像奖影帝提名，过去了整整八年。

　　 梁朝伟与王家卫合作，每次都会到“筋疲力尽”的境界，却仍然会继续下去。所以之前立誓不拍同性恋的他在《春光乍泄》里不仅扮演了一个默默背负的同性恋者，还因为在异乡街头的阿根廷跑来跑去很累，甚至试过逃走。这部电影为梁朝伟带来了第二个双料影帝头衔。而一部《２０４６》整整拍了４年，吸引观众看的噱头不只是王家卫的浪漫，还有一个成熟男人４年度过的光阴的故事。现在，他最新的新闻是为了新电影《叶问》练出了“四条肌肉”。  

　　“如果真的可以重来，没得选，还是做演员吧，我适合电影还是电影更适合我，说不清楚。”也许，真正的原因是他可以躲在角色后面尽情宣泄感情，流泪痴狂迷恋惶恐，身体里有几百个灵魂进进出出，真正的自己，只需要留一双犀利的眼睛，留一张绵软而懒惰的壳。

　　“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现在还是一个艺人，而他已经是一个演员了。他可以忘掉‘梁朝伟’这三个字，而我，却没有办法忘记自己是‘刘德华’。”在一起出演过电影《无间道》之后，刘德华曾经发出这样的感叹。

他心里所想的正是后来《阿飞正传》里的那句话：“你们是什么男人？有枪你指着我好了”

　　梁朝伟和刘嘉玲的名字被连在一起已经２０年。在一起前已经认识六年，一起排舞台剧《花心大丈夫》，不知怎么了，一个眼神居然就擦出了火花，双方都觉得很奇怪。

　　香港的林燕妮采访梁朝伟时吓一跳：没见过男人因为自己女朋友手撞伤就不眠不休三天的。所以他不敢想将来如果有子女，“已经要照顾那么多人，妈妈、小妹、嘉玲，一点点事我都吓得不行，如果再有子女，我怎么办？”

　　两人拍拖前，曾一起去过外地，结果嘉玲发觉伟仔在每个城市都有女朋友。嘉玲说：“当时我想，他那时候的女朋友实在太惨了。”可既然男方如此“博爱”，为何不肯分手呢？原来，刘嘉玲后来逐渐真正明白伟仔：“他家庭破碎，自小要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照顾母亲、妹妹，心理并不是很平衡，这是他博爱的原因。他需要一个很爱很爱他的人。”

　　两个人的相处是一门学问，刘嘉玲和梁朝伟一个外向一个内向，冲突在所难免。碰到吵架的时候，传闻说梁朝伟会拿出两粒安眠药，给两人一人一颗睡觉了事，但刘嘉玲就说自己是那种一定要讲清楚的人，“他自己服好了，我一定要当时讲清楚，立刻吵。他不作声我便很恼火，可是他老不作声怎么办？不过，只要他第二天早上说一声对不起，那便可以了，我不记仇的。”

　　梁朝伟拍《色，戒》不仅要赤身裸体，还有大量激情戏份，但刘嘉玲表示自己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不会吃醋。确实，两人的相处信任是基础，正如梁朝伟对于刘嘉玲的绯闻也从不过问，即使是前一阵子嘉玲与郭台铭的牵手事件，“伟仔从来不细问我那件事，外边谣传我有什么绯闻，他是半句都不问的。”

　　在那次著名的“黑社会事件”里，“伟仔见到我什么也没说，只拥抱着我问：‘你没事吧？’他找过人查了那件事是谁主使的，他心里所想的正是后来《阿飞正传》里的那句话：你们是什么男人？有枪你指着我好了。”

　　已然是亲情。所以，不丹的婚礼其实是一个交待。“没有觉得感动，但很开心，”被问到婚礼上有没有哭，梁朝伟如此回答，但整张脸却都舒展开来。

　　这个时候，两度定义“好朋友”的张曼玉如今的地位是“不常见面的朋友”，——也许是最好的结局。正如梁朝伟对不丹的追忆，“人少少的，一条很小的船，看看云，看看海，很开心……”其实，刘嘉玲给予梁朝伟最珍贵的，正是他现在的状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