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奶企促销产业链——谁动了孩子的母乳

　　近日，一份来自国际慈善机构“Save?the?Children”(拯救儿童)的报告认为，雀巢、美赞臣等多个乳企违背行业准则，涉嫌鼓励6个月以下婴儿的母亲，使用母乳替代品喂养，其中特别提到，在中国市场也发现了该现象。对此，《齐鲁周刊》记者多方走访发现，尽管相关乳企多“严于律己”，但部分经销商却钻了空子，仍对6个月以下婴儿奶粉变相促销。

　　母乳替代品的市场价值

　　作为新晋“辣妈”，26岁的周默很有一套自己的育儿方法，她甚至规定婆婆每天只有三次机会近距离接触孩子。因为营养好，周默奶水很足，但她每天都要用专门的吸奶器把充裕的奶水吸出，而给孩子添加洋品牌婴幼儿配方奶粉，她认为国外的奶粉中含有各种儿童必需而母乳又不具备的营养因子。

　　这种行为令她的母亲和婆婆很不理解。在老人家的印象里，周默及其同龄人都没有配方奶粉和营养因子，不照样长得高高壮壮，“什么样的奶粉能比母乳好呢?”

　　两亲家几次联合起来劝导周默，却没有任何效果。怀孕时候去超市，几乎所有奶品商家促销员都把宣传单往她手里一塞，并一再提及合成奶粉营养成分优于母乳，还可享受优惠促销：买一袋成长期配方奶粉可免费送一个奶瓶，或买一罐奶粉送一把伞。周默被洗脑了。

　　不只是周默。根据维权网的一份调查报告显示，在我国有98%的新生宝宝的妈妈们不知道一段奶粉(母乳代用品)不能促销、送赠品等，78%的新生宝宝的妈妈不知道母乳喂养的好处。

　　同时，年轻的妈妈发现，伴随女儿成长，奶粉品牌商家已煞费苦心地渗透进每个环节：当她带着女儿到社区医院打疫苗或做定期体检时，她们曾收到过一个免费“大礼包”，里面除了婴儿的小衣物、毛巾外，就是给某某奶粉商家提供给婴儿免费“试喝”的一包奶粉或一罐奶粉。在每个女儿出现的场合，都能感受到商家无微不至地“关怀”。

　　“在美国，医生、政府乳制品行业均甚至联合倡导，1岁以下的婴幼儿不应食用奶粉。”乳品专家王丁棉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国目前的母乳喂养率只有75%左右，约在五年前，我国的婴儿平均一人一个月消费2罐奶粉，而今已上升到4~6罐，这个消费水平已经高居世界第二，仅次于日本。“在2012年，国内0~6个月的婴幼儿奶粉市场增长到430~450亿元，今年也将会有两位数以上的增长速度。”

　　“亚洲母乳替代品的市场价值约160亿美元，未来三年还将增长约31%，食品公司正是看中与此。”一份来自国际慈善机构“Save?the?Children”(拯救儿童)的报告称，在东亚及太平洋地区，选用母乳的母亲人数已由2006年的45%，下降到2012年的29%，“这受到了乳企不正当的营销手法的影响。”

　　该报告还称，在中国市场也发现了这些公司“不当的营销行为”的证据。在中国，该机构通过调查发现，四分之一接受调查的中国母亲称，自己收到过乳制品企业的礼品，40%的人收到过配方奶粉样品，其中大部分为：达能、美赞臣、惠氏、雅培、雀巢、美素佳儿、澳优和贝因美(按照频率排序)。该机构调研了中国的6个城市，发现35家食品店中有16家会推广母乳替代品，通过销售人员、海报、赠送礼品等方式进行。

　　实际上，早在1995年国家相关部委就明令禁止促销1段婴幼儿奶粉(即0-6个月婴幼儿奶粉)，更值得一提的是，2011年11月2日国务院法制办在全国范围对卫生部提出的《母乳代用品管理办法》征求意见，新规对1段婴幼儿奶粉促销提出了更加严厉的管理规定，凡是“减价销售、赠送产品、礼品、样品，以及产品展示、积分回馈、发放产品宣传资料等”行为都被禁止。

　　涨价获利足以支付违规销售成本

　　“看到报告后，我们第一时间与该机构进行了联系，求证调查结果，想弄清楚所谓不正当营销行为是哪些。”近日，雀巢中国相关负责人透露，“拯救儿童”迄今未给出回应。

　　记者注意到，雀巢中国官方网上注意到，在针对0~6个月(一段)产品说明中，明确写到：“母乳喂养提供宝宝最佳的营养和对疾病的抵抗能力。没有特殊原因，尽可能选择母乳喂养。”上述负责人也表示，公司一直严格遵守《国际母乳代用品销售守则》及国内的《母乳代用品销售管理办法》，全力支持世界卫生组织纯母乳喂养到6个月。“我们始终积极推进母乳喂养，并通过包装在内的各种途径进行宣传。”该负责人称，为支持中国消费者协会严格规范母乳代用品市场销售企业的活动，雀巢还率先签署承诺，并与政府、社会机构和专业团体共同展开了一系列活动。

　　同样“严格自律”的规定还反应在美赞臣、贝因美、达能等其他奶粉企业的官方网站上。然而，近期记者走访发现银座、沃尔玛等大型超市发现，企业严格的“自律”行为背后，却是多家经销商的“变相”促销。

　　在位于泉城路的某超市内，各类品牌的促销信息十分显眼，包括买赠活动、直接减价、配送玩具等。其中澳洲奶粉品牌促销员告诉记者，只要出具6~12个月(二段)宝宝的出生证明，便可享受2段奶粉买赠活动，买得多还有玩具赠送。另一洋品牌促销员则介绍，买该品牌一段产品900克，可赠送小装400克产品。此外，每满600、1000、2400元，还有不同等级的玩具相送。当记者称自己需购买一段(0-6个月)奶粉时，两名促销员均表示可享受同等的优惠政策。

　　记者发现，正在促销的品牌均未将一段产品排除在外，只是没有公开标明。“这些活动都可惠及一段产品，国家本来有规定是不可以的，但这样可以吸引消费者的嘛。”该促销员称。

　　除实体店，记者在电商网站上也看到了明文促销信息。例如在京东商场，雀巢超级能恩1段婴儿配方奶粉 800克标价为298元，“多买优惠”“满额返券”等促销信息用红色标出。多美滋金装优阶贝护1段婴儿配方奶粉 900克标价225元，同样参与“百货满299送310元优惠券”，买两罐优惠十元等活动。

　　北京东方艾格农业咨询有限公司乳品分析师陈连芳认为，在中高端婴幼儿奶粉市场，美赞臣、惠氏、雅培等占据了六七成市场份额，价格话语权已经牢牢控制在他们手中。以一个婴儿一个月要喝掉4罐900克装奶粉计算，父母如果购买230元～240元一罐的品牌奶粉，一个月花费在900元以上。依此推算，一年就得花上万元。

　　另一方面，这些洋奶粉近年来不断提价：“从涨价中获得的利益，足以支付进行违规销售的成本。羊毛出在羊身上，还能顺利击垮对手，这是非常高明的商业手段。”

　　谁来处罚大牌违规者?

　　张丽丽拿起一罐雀巢能恩0-12个月婴儿配方奶粉，各种艳粉、淡蓝、深蓝为底色的文配图描绘，介绍有关140余年婴儿营养的专业经验;稍微转动奶粉罐，是有关奶具消毒及食用方法……直转到圆罐的中线部位即罐品背面，才看到有关国际准则规定的提示性标示“婴儿最理想的食品是母乳，在母乳不足或无母乳时可食用本产品”。

　　按相关国际国内准则的规定，位于奶品包装“最显著”位置的，该是字迹清晰、位置醒目、色彩突出的“提示语”“对婴幼儿母乳是最佳选择”，但在走访中发现，有的奶粉罐上的插图覆盖了《母乳替代品市场国际准则》第九条规定的部分声明;还有的把它用淡色字迹遮遮掩掩地放在包装上的犄角旮旯。

　　相比1995年6月由卫生部等六部委发布的《母乳代用品销售管理办法》，2011年颁布的新规明确加大了监管力度：首次规定，违法者除了被追究民事和行政责任外，情节严重的，还将依法被追究刑事责任。

　　“这并不意味着从此奶粉等婴用食品的违法促销被套上了紧箍咒。”妇幼专家吕璠告诉记者，新规涉及的部门包括卫生行政、工商行政管理、质量监督、广播电视、新闻出版等，这么多部门到底谁是合格的执法主体?谁被法律赋予了执法资格等新规都未明确。比如，母乳代用品出厂前在生产环节可能涉及质量监督，而到了销售环节又牵扯到工商、食品监督等部门，医疗机构人员参与推销代用品到底是属于个人行为，还是属于行风规范的范畴，处罚裁量到底由谁来界定是罚3千元还是罚3万元，如何区分是行政责任还是触犯刑律……一切都无细则。

　　“这就好比新规比原来的旧则多设置了一个违法警示的红按钮”， 吕璠比喻说，“但是这个红按钮到底安在哪儿?由谁来安?怎么安?安后的一切应激措施都没有，这就有可能使红按钮成了一个形同虚设的东西”。

　　吕璠认为我国推广母乳喂养项目20年来，之所以至今结果不尽如人意，其主要原因就在于1995年颁布的《母乳代用品销售管理办法》，涉及卫生部、国内贸易部、广电部、新闻出版署、国家工商局、中国轻工总会六部门，但自始至终没有从法律层面明确执法主体到底是谁。

　　2012年度广发银行十件大事(一)

　　我行在北京推出全国首家24小时智能银行网点。

　　2012年7月5日，我行在北京金融街支行推出了全国首家24小时智能银行，以客户自助服务和远程客服协助替代传统柜台服务，未来将部分取代银行传统网点的功能。

　　24小时智能银行与传统银行模式的主要区别在于：突破传统银行营业时间的限制，实现24小时全天候处理业务。24小时智能银行通过科技创新开拓新型服务模式，有机融合了本地客户自助和远程座席协助，在远程终端进行操作、授权等应用，替代普通柜员在柜台的业务操作。首期推出的24小时智能银行向客户提供了借记卡开卡、信用卡申请、自助签订天天智能通协议业务、自助签订加息赢协议等业务;年内，还将陆续推出覆盖12个业务类别的27项业务。

　　未来，我行将把24小时智能银行广泛投入到居民社区中，并进一步丰富24小时智能银行服务种类。那些以往只能工作时间在银行柜台办理的业务，今后客户也可以选择在下班后、晚饭后的闲暇时间，轻松地在家门口的24小时智能银行自助办理，致力打造的社区内的“广发金融便利店”的服务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