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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援交”与欲望革命

2012-04-29 23:32 未知/ □海欣 /

  近日,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大一学生赵晓芳又在校内贴出一批广告单,公开“贩卖”自己的课余时间。有人质疑:这种“卖时间”会不会成为“援交”的变种或者翻版?“援交”一词来源日本,现在已经成了少女卖淫的代名词。

  在商业大潮的袭击下,女孩们自会坚信“青春与大腿是一笔可以肆意挥霍的资本”。然而,大人世界都认为“坐在宝马里哭”不是件丢人的事情,那么孩子出卖身体换零花钱有什么不对?我们教孩子自尊,是否先要让这个社会有尊严?伦理学家凡维克(Robert Van Wyk)说,“一个好生活必须至少包含两个部分,幸福以及不要在寻找幸福中上当受骗。”在追寻“重口味”幸福的路上,我们究竟失去了什么?

  美少女们的“援交”宣言:“青春与大腿是一笔可以肆意挥霍的资本”

  “帮忙看望、慰问朋友;寻找二师的某个人;向某人表白;5元/小时。”“帮忙上课,负责记笔记,5元/节。”近日,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大一学生赵晓芳又在校内贴出一批广告单,公开“贩卖”自己的课余时间。

  有人质疑:这种“卖时间”会不会成为“援交”的变种或者翻版?“援交”一词来源日本,其本意是在校中学生,接受成年男子的金钱援助,进而和男子交流、甚至约会,但是不一定有性行为。可是到了现在“援交”一词已经成了少女卖淫的代名词。

  去年,上海警方破获了一起未成年女性参与卖淫和介绍卖淫的特大案件,涉案人员达20多人,大都是十几岁的少女,有的不满14岁。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些美少女们基本都是主动卖淫。

  穿上校服,她们是稚气未脱的孩子;脱去校服,她们就变成陌生男人怀中的“伴侣”。她们脱去那件标识身份的衣服,只为了满足虚荣,甚至只为一点零食?毫无疑问,这是一次拿身体换金钱的冒险,其动机和交易方式与日本社会存在的“援助交际”如出一撤。

  日本很多女中学生把20岁定为一个美好的开始——“20岁我会戒烟和不做坏事,早结婚并每天沐浴爱河”。据统计,高二女学生中有32.3%有援助交际行为,高三女学生更高达44.7%之多。随着网络的普及,这一比例不断刷新。日本政府曾实行《交友网站受害防止法》,阻止未成年人进入交友网站,但被认为是“干预私生活”,遭到抵制。

  不仅仅是在亚洲,在美国,同样有女学生通过约会和性交易换取金钱的情形,而这其中,甚至有不少是为了偿还贷款的名校大学生。她们将“援助”的对象叫做“糖心爹地”。一家援交中介网站创始人,41岁的布兰登·韦德称,“大学生是我们网站上‘甜心宝贝’的主力军,而且数量一直在不断增长。”据他估计,网站80万用户中有35%是学生。

  “跟叔叔睡一觉,第一次是很疼,但是往后呢没什么,新衣服穿在身上了。”参与调研援交少女的某大学生竟然如是说。只是我们先别急着拍砖,大人世界都认为“坐在宝马里哭”不是件丢人的事情,那么孩子出卖身体换零花钱有什么不对?在商业大潮的袭击下,女孩们自会坚信“青春与大腿是一笔可以肆意挥霍的资本”。

  如今,“援助交际”这个词对女中学生来说,甚至掺杂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掩饰。对于这些生活在物欲横流社会中的未成年少女而言,一支Dior的口红或一款香奈尔的包与她们的贞操完全等价,她们早早便知道金钱能买到很多快乐,堕胎也只是课余闲聊的普通话题。

  “性交易无罪论”:自由之路上的“癞疮疤”?

  一位美丽的高中女生为了买偶像的演唱会门票,与同学一起参与“援交”并因此染上艾滋病,演唱会结束后,她竟然与偶像意外相遇并发生了一段凄美绝伦的爱情故事。

  如此狗血的情节产自上世纪90年代末经典日剧《神啊!请多给我一点时间》,这部以少女援助交际与艾滋病为主题的影片使男主角金城武在日本迅速蹿红,而随着日剧在亚洲的风靡,影片中他和深田恭子打造的“纯爱”,受到亚洲各国少男少女的追捧。

  美国国务院的一份人权报告中指出,日本所谓“援助交际”等少女卖春行为屡禁不止,使许多未成年少女的人权受到了严重侵害。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日本人心中,“少女援交”顶多称得上是一块“癞疮疤”。如此看来,援交无罪,上床有理?

  20世纪末,西方社会曾兴起一场“性交易非罪化”的浪潮,不少欧洲国家不同程度上宣布了卖淫非罪化。有学者提出这样的观点:尽管在当前的主流社会价值取向下,性交易被认为是一种赤裸裸的“罪恶”。但时空流转到公元前3世纪的古巴比伦王国,为供养神殿而进行性交易的女祭司,在当时“敬畏神灵”的社会价值取向下,却受到当时社会的尊敬和礼遇。由此可以看出,“罪恶”并不是来自性交易本身,而是来自人们自身的思维和看法,来自社会、文化与政治的建构。

  在中国,作为最古老的职业,性交易行当经历了汉唐明月的淘洗,日韩思潮的浸染,改革开放以来可谓暗潮涌动。虽然崔健在高唱着:“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但是更多的人则是脑袋伸到脚前面去了……

  2007年凤凰网针对新一代知识群体,发起了对性交易无罪化支持度的调查。调查结果显示:调查参与者中有超过70%的投票支持性交易无罪化。

  性解放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性交易究竟给我们带来的是个人的完全释放还是相伴的一系列疾病等恶果? 恐怕一万个人有一万种答案。或许正如李银河所说:“中国人正在从传统的性规范,经过浪漫主义最终向自由主义发展。”

  “重口味”的致富经:何时才能“最自由的身体蕴藏最高的智慧”?

  女权舞蹈家邓肯说,“最自由的身体蕴藏最高的智慧”。而对于这个时代的很多女性而言,看起来她们得到了空前解放,其实被解放的不过是她们的身体,几乎与心灵无关。

  2006年,日本自由作家中山美里在她的自传《我的十六岁援交手记》中写道:在东京的繁华商圈,我开着令人瞩目的红色跑车,住着达官显贵群聚的豪宅。打开房门,宽敞无比的柔软名床,翻滚荡漾在令人心荡神驰的亚麻床罩之上……现在却已毫无踪影,只留下一片回忆,静静浮荡在空气之中。

  这是援交女郎回忆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她希望告诉后人,援交时留在自己心里的过去,会在以后慢慢发酵,直到追悔莫及。然而,后来的美少女们从她的描述里看到的却是富贵奢华、随心所欲的生活。她们在很多城市的夜幕中暗自转换角色。她们身边,盛行着攀比之风,充满了叛逆与猎奇,被消费主义浸染得她们为此行走在边缘地带。

  如果剖析一下日本社会历史和现状的深层,这种“援助”其实十分适合日本社会的国情。日本社会一向是公认的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女人是男人的附属——为男人而生存的思想观念,潜伏于很多日本女性的头脑中。

  在男权社会,性是一种资源。当女性身体被等同于女性时,这种意识与历史上通过性来奴役女性的观点,是一脉相承的。只不过这次奴役女性的是一个商品世界和男性的目光。而在一个幸福被扭曲的世界里,堕落和进步,或只在一念之间。

  三年前,《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开展了一项主题为《你正在为什么而奋斗》的在线调查,9844名参与者中,84.3%的人确认自己“正在奋斗”。而人们眼中的奋斗目标排名比较靠前的依次为“房子和车子(53.5%)”、“更理想的生活(44.0%)”、“成为有钱人(43.70%)”、“找个好工作(23.9%)”。这些非常现实的目标显示,金钱和物质在当今社会中已经成为最重要的成功标志,有了钱就能达到这些目标。任何一种可能的方法,包括援交,只要能快速挣钱,都是“致富”的正当途径。

  无须辩白,我们几乎生活在一个肆无忌惮的年代。“拥有金钱就能拥有一切”成为社会默认的潜代码。成年人用资本运作的术语谈论尊严、灵魂和自由,似乎这一切都可以折价变现。而另一面,这些成年人用自己平日里嘲讽的标准答案和灌输说教教导孩子。我们教孩子自尊,是否先要让这个社会有尊严?在追寻“重口味”幸福的路上,我们究竟失去了什么?

  伦理学家凡维克(Robert Van Wyk)告诉我们,“一个好生活必须至少包含两个部分,幸福以及不要在寻找幸福中上当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