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曾离婚未遂
《不堪回首——我和章含之离婚前后》,是洪晃生父洪君彦新出的一本书,揭批前妻章含之在其回忆录中对他的种种不实之辞。
事实上,无论古今中外,名人圈的结了又离早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婚姻的各种造反族们早已层出不穷。但“绝大多数的人静静地过着绝望的生活”,也许我们都曾离婚未遂,都曾幻想单身,但终究只是痛快了别人的痛快,然后继续苟且着自己的苟且。

那么多年了,他在她的美貌、才华及情怀下生活
大家痛快了别人的痛快,然后继续苟且着自己的苟且,维持着婚姻的相安无事。
16年,之于别的女人,大概是寒窑等老了薛平贵的王三姐,终于用凤冠霞帔装扮起中年的憔悴面颜,欣喜地上得殿去,等儿夫封一个正宫执掌凤印;是在仓促的小馆子里,曼桢半带沧桑地微笑着对许世均说,我们回不去了。
之于洪君彦,是忽然想写一本书。
《不堪回首——我和章含之离婚前后》,是洪晃生父洪君彦新出的一本书,揭批前妻章含之在其16年前的回忆录中对他的种种不实之辞。包括她说离婚是因为他有外遇,而其实是她有在先。
一定并非只为他自己所说,还原历史。那么多年了,他在她的美貌、才华及情怀下生活,在光明的阴影中不能出头。这一番,索性就来一次狠狠地鱼死网破,告别心债。还好这两口子——呃,前两口儿,生了个争气的女儿,时下颇吸引眼球的媒体大鳄洪晃,要不然只能是白头宫女说玄宗般,多半自说自话了。
或许,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由他们各自的叙述展现的人性。而公众仍然如此喜欢听到和目击名人和明星离婚的消息,哪怕是被炒滥了的“孙楠闪婚再闪婚”,哪怕是事件沉淀之后的旧闻——大家痛快了别人的痛快,然后继续苟且着自己的苟且,维持着婚姻的相安无事。
让人想起了87年前的秋天,徐志摩公开发表了一份离婚通告,从而成为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个公开离婚的人,这也成就了他在公众心目中的偶像形象。
同一时刻,洋博士胡适还在小脚妻子江冬秀的菜刀下面如土色,与心爱的女子执手哀歌“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婚时”;而总是怒发冲冠的鲁迅面对从未圆房的妻子朱安,只能黯然写下“四周是广大的空虚,还有死于无爱的人们眼前的黑暗”——徐志摩俨然那个时代的离婚偶像。
所以胡适为再婚的徐志摩做公证人,郁闷中的公众为徐志摩喝彩,羡慕他能摆脱正在怀孕中的妻子,还能公开爱上他朋友的妻子。
87年后的今天,离婚仍然是一件少数人才能支付得起的奢侈品。“生活主流”仍然会通过社会、家庭、亲友等等关系告诉你——从了吧、从了吧,不过就是过日子。
不同的是,民国百姓支付不起的是舆论的压力,我们大伙支付不起的还有离婚花费的大把成本。在现在这个现实的社会,没有人会故意拖你到两鬓斑白,把自己也熬得满脸老人斑。
出不起,那就省省吧——这就是今天现实的金钱社会中,大多数人对于离婚的最基本的想法。说到底,不过是每天看着那张不再有感觉的脸,体验“左手握右手”的无趣,至少日子还是小康地过着。
无爱社会里的爱情审美
萨特说,他人即地狱,可见遇人不淑的可能性,远远大于撞见雷锋叔叔。
后人这样评论胡兰成,一个在政治上没有操守可言的人,在感情上当然也没有操守可言。想来,胡兰成之所以成为胡兰成,与他生在当时那个乱世有关,自私和自保都来不及,又何来操守可言?今天这个社会的心态和当时有几分相似,只是动荡的是金钱政治。人心熙熙,皆为利来,奇怪的是韩剧却大行其道,那些童话一样纯美的爱情依然打动着坐在沙发上消化着晚餐的观众。
据说,因为缺失,所以消费。
人们忙着“劈腿”,忙着拥有更多的情人,就像女人以衣橱里同时挂着数件貂皮大衣般为荣;人们发明了“速配”,使得找寻合适的恋爱对象就像从自动售卖机里选瓶饮料那么便捷,人们开始讨论“期限婚姻”,就像在给每一件商品打上生产日期的同时再打上保质期。
然而萨特说,他人即地狱,可见遇人不淑的可能性,远远大于撞见雷锋叔叔。
林忆莲40岁时,重与20年前的初恋情人陈辉虹拍拖,人人都以为,这将是她与李宗盛离异后的情感归依。结果呢,当媒体还在猜测她是否怀孕时,一切已然收场,飞快,不留痕迹——难说不是李宗盛使得她对男人的忠诚和爱,都有了清醒的认识。
其实我们谁都曾经企图翻过墙,都曾经在墙头骑着,思考、衡量、左顾右盼,这只能达到一个效果:周遭的坏名声也获得了、家庭给破坏了、还回不了头了。而更纠结的,一辈子都在翻进翻出,最后终于明白:婚姻不是比出来的,没有人能承诺下一班车就一定比这一班人更少,空气更清新。
真正波澜壮阔的感情,也许只是艳遇,不是谁都能用一辈子来买的单。何况——真爱就如H&M的衣服,批量生产,物美价廉,洗两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而历久弥新、永垂不朽的真爱,则是Karl Lagerfeld跨刀设计的那条小黑裙,连夜排队还买不到,终于失之交臂。
更何况——真爱又待如何?不考虑金钱的,就要甘受贫穷;不考虑权势,就要卑贱为人。更糟糕的是,你爱的人也许也爱你,可是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在乱世中自私自保要紧。面对他的退却,也许你也开始接受现实的有前提的感情,一种苟且的相处与相守。
于是只能再启用一种时尚的感慨:“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如果……”幸好这个“如果”只是如果,这就是现代社会的爱情审美。
她们都不是包法利夫人,那个全世界最著名的浪漫主义怨妇
我们都曾离婚未遂,都曾幻想单身,给自己个嘴巴,还是安静过日子吧。
“每天晚上9点钟,这位充满活力的先生已经睡在床上,鼾声阵阵了。而我就只有一个人收看电视节目《绝望的主妇》,”N年前,当前美国第一夫人劳拉曾经在公众场合调侃“我就是一个绝望的家庭主妇”时,估计希拉里会在未来时空里对着电视狠狠翻上几个白眼,谁比谁更绝望?
但她们都不是包法利夫人,那个全世界最著名的浪漫主义怨妇,才可以把夫妇之间的官场现形记演绎得游刃有余。
说起婚姻,每个家庭有每个家庭的绝望,比如“车震女”之于蒋雯丽,戚薇之于徐帆。外遇就好比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圣诞夜冻死前,用来取暖的一根根火柴——其实,大多数哺乳动物都有一对一的忠贞,人们渴望用安稳的相守,来替代生命本身的动荡,于是婚姻制度被发明。结果,这种善意的制度,却反而把世界变成了一个外遇无限量的自助餐厅。
当早在2004年,媒体先后爆料小贝与前私人助理芮贝卡、名模萨拉发生婚外情,所有的人都认为维多利亚一定会离开小贝。结果,忙着摇旗呐喊、愤愤不平的是诸多看客,两人依然亲亲热热,不久又生下第三个儿子。——在她们心目中,即使怀抱幼子也要把孩子他爹扫地出门的那英,这才是给广大妇女同志长了志气。但是否还有人记得,那英与高峰有过多少N次方的“离婚未遂”?
实际上,无数情感论坛上见过的“老公出轨但回归记”之原配卫冕胜利版早已告诉我们:小三儿其实不过是枯燥平淡的婚姻生活的调剂品;悬崖勒马的回归家庭却被对方视为自己魅力以及其他附加的综合博弈胜利,而再没人计较婚姻的责任,背叛的追究,以及,很久没人再提的“乃敢与君绝”的勇气。
“很多人身处空虚,但是要真正看清楚那绝望,需要真正的勇气”,正如电影《革命之路》里,丈夫在一段外遇后拥吻着妻子说我们好好过日子吧,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丈夫在妻子的唠叨声中静静的关闭了插在耳朵里的助听器。
也许,中国人的婚姻从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我们都曾离婚未遂,都曾幻想单身,给个自己嘴巴,还是安静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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