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庸常生活报仇:农民与达芬奇
奋力挤进大时代的主流圈子做时代的弄潮儿是一种活法,在大时代边上做一个我自有我梦的自在者是千万种活法。
“低成本、中收入、高品质”是一种崭新的“有闲”生活价值观,它不会让你步入“上流社会”,但至少可以让你不至于坠入“下流社会”。吴玉禄、黄西和刘慈欣们,用他们的“第二人生”成就了“有闲阶级”的自我愉悦。
吴玉禄:“最聪明的农民发明家”
农民吴玉禄打小就想知道,为什么牲口走路跟人不一样,为什么人能用两条腿走路?
他一连想了十几年,机器人“吴老大”诞生了。“非常简陋,全是铁丝,裸露的,粗糙的,但是他可以直立行走,吴老大的脚是C字型的,可以一步一步套着走路,成功的那一瞬间,我就是有一种成就感!我觉得我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2004年以前,吴玉禄还是村人眼里没闺女肯嫁的“败家子儿”,“说我不务正业,我的地里全是草,我那地跟北大荒似的,根本就不产粮食,别人一亩地打七八百斤,我的地顶天才打三四百斤粮食,你别看我是农民,地里的活我特别不爱干!”
2004年,他带着他从“吴老大”到“吴老五”的5个机器人,参加了湖南卫视的全国农民发明比赛,得了一等奖。“我的街坊邻居对荣誉、奖牌什么都看不上,他们看上的是钱,‘你瞧人吴玉禄做机器人还得奖了,得了1万块,这得合多少粮食啊!’。”——他看中的是“最聪明的农民发明家”称号。
他的机器人越做越多,名字越叫越长,已经到了“吴老四十几”:有会给人捶背的,有帮妇女病人的,有给人鞠躬的,有会帮人取茶送水的,还有会剁饺子馅儿的……细看这些机器人,原料几乎都是废物利用,一款“喜洋洋”机器人,手臂是用洗衣机的管子做的,身体是一个油壶,“我的机器人,都是从垃圾场和废品收购站里走出来的。”
白天,他是实验室里的科学家;晚上,他是“调侃副总统的喜剧演员”
2009年,一个名叫黄西的华人在美国莱特曼秀上说了5分钟笑话,成为第一个在《莱特曼秀》表演单口相声的亚洲人并一炮而红。他的走红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美国人对亚洲人吃苦、能干、聪明但没有幽默感的刻板印象。
黄西生于吉林一个传统家庭,在国内按部就班的上完小学、中学和大学。回忆起那段往事,他说:“在国内虽然我有些个性,但从众心理还是比较强,到最后还是大家干什么我也干什么。”
跟大部分中国移民一样,他到美国继续上学,并取得了德州莱斯大学的生物化学博士后学位,如果故事这么继续下去,那我们很容易就能猜到后面发生的事情,他要不然就是去实验室里待着,为人类的科学进步做出贡献,否则就是去学校里争取当一名受人尊敬的教授。
黄西两者都考虑过,但教授的梦想他在大学就放弃了,最后辗转来到了世界第三大药品公司赛诺菲做高级研发。
搞研发的日子并不好过,它一点儿也不疯狂,更说不上任何创造性,黄西记得自己当年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注射400个青蛙卵,这无疑跟富士康流水线上的工人没有本质的区别。
直到有一天他读到了一篇伍迪艾伦的文章,这个多产的作家、喜剧演员和电影人,从12岁就开始给别人写笑话,其中一些经典的美国式幽默深深地打动了他。
之后是几乎8年业余时间的演出和创作,光是笑话就写了两三千个,地方更是跑了不少,黄西穿州过省,就连一些小镇都没少去过。直到他被请到2010年美国记者年会上,调侃副总统拜登,逗得他大笑,从而一举成名。
一个中年工科男的秘密名人生活:“只有在科幻里,我才是个理想主义者”
刘慈欣几乎是非常自觉地,在自己生活的现实世界与笔下的科幻世界之间划下一道深深的鸿沟。
他的身份是发电厂一个普通的计算机工程师,生活中2/3的时间里,他都做着和周围人完全一样的事情。在他工作的厂里,写科幻是一种“可以赚钱的副业”。而他的朋友、妻子和女儿都是不看科幻的。曾经有一次,有个同事对他说:“我在网上看到有一个写科幻的人名气很大,他的名字竟然跟你一模一样!”
“1980年代初是全民科技崇拜的时代,少年们的理想简单划一,就是当科学家,我也不例外。”回忆自己的创作之路,刘慈欣说,科幻某种程度上是对已经变为泡影的理想的一种精神补偿。
最初的路并不顺畅。“先是成为科幻迷,然后忍不住自己写,然后再发表。”由于国内科幻创作的坎坷,使得这个过程格外漫长,“将近十年吧,科幻似乎已经离我远去了,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偶尔想起她”。1999年,他的短篇小说《鲸歌》被《科幻世界》杂志刊载,这是刘慈欣公开发表的第一篇作品。此后便一路下来,刘慈欣以一个业余作者的旺盛精力,接连创作了《地火》、《流浪地球》等中短篇小说,至此,这位电力系统的高级计算机工程师已经连续10次蝉联中国科幻界最具权威的大奖“中国银河奖”,被称为“中国科幻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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