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穷人和富人
从一个民族的餐桌上可以看出这个民族的所有。只要比较一下穷人和富人的餐桌,人们的日常饮食差异就会一目了然。从满足于物质的丰富,到强调饮食的安全,穷人的饮食和富人的饮食构成了中国餐桌上的两极。
穷人的寒酸,富人的丑态
穷人食不果腹,富人钟鸣鼎食,两者自古有别。
如今已经很少有人“三月不知肉味”了。尽管人们的生活水平有时候会随着猪肉的价格上下浮动,但是温饱早已不成问题。
在这个以“食色,性也”为信条的国家,人们的胃几乎是“来者不拒”,什么东西都能出现在菜谱上,不仅要吃出滋味,更要吃出品位。
魏晋名士人人争服五石散。吞服了这种含铅的药物会让人性情亢奋,浑身燥热,以至于必须通过运动的方式散发药力。而那些买不起五石散的人,为了表明自己“富贵逼人来”,也要装作中毒的样子,披头散发在路边疯癫地跑上两圈。
在古代的雅典,城市开始变得繁荣兴旺,富裕的城里人对斯巴达人的食物和他们臭名远扬的用猪肉汤、盐和醋做成的“黑汤”大感惊奇。在罗马帝国,当富人宴饮的时候,穷人们只能靠一点面包和黍米做成的粥来果腹。当时,有钱人的食物是用珍贵酱汁来调味的———一种从腐烂发酵了几周的鱼身上渗出的液体。
穷人有穷人的寒酸,富人也有富人的丑态。可笑的“黄金宴”现身中国已经10多年了,酒席用从日本进口的24K黄金制成、只有万分之一毫米厚的食用金箔,烹制出一席黄金宴,每席8万至10万元。可是那些一掷千金的富人们又是否知道,黄金根本不是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也很稳定,不会被人体吸收,怎么可能有美容功效?
报载广州一富人请客吃饭,为了凑足包厢的最低消费3888元,两人点了一小碟天鹅肉。不过估计这位阔佬并不知道,天鹅在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宣布的可能作为“非典”来源的动物中位列第一。
没饭吃的时候为什么不吃肉粥?是因为吃不起啊。不过,穷人的餐桌固然不安全,富人的餐桌也未必更安全。有时不得不承认,人生的确不公平。乡下拼死拼活刚奔温饱呢,城里已经后中产了。尽管卫生问题看似通过昂贵的价格和良好的服务解决掉了,但有钱人对口腹之欲永不停歇地追求,注定他们不会满足于日常的摄入,也注定他们的毛病比别人多。
抛开饮食的安全不讲,穷人和富人在餐桌上的区别首先就表现在食品的丰富程度上。当民众饮食的最低标准在时代发展中被提升之后,渐渐地人们注意到富人的餐桌又起了变化,与穷人的餐桌再一次形成了对比。
餐桌上的贫困病与富贵病
由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美国康奈尔大学和英国牛津大学联合进行的“中国健康调查”,从另外一个角度告诉了我们餐桌上的穷人和富人的差别。
如果从心脏病、癌症和糖尿病这些现代社会最大的健康杀手的发病率来考查,保留着中国传统膳食结构的农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群都更健康。尽管他们也会受到肺炎、寄生虫病、肺结核、消化性溃疡、与怀孕有关的各种疾病——所谓“贫困病”——的困扰。
但是,“解决后面这些健康问题,现代医学界有丰富的经验和行之有效的手段,而对那些富贵病,我们却束手无策。”主持“中国健康调查”的柯林·坎贝尔在该调查报告中指出。
报告中,作者一直用谦逊的态度表达对中国饮食的赞扬,然而我们绝对不可以沾沾自喜,因为这份报告中所讲的是10年前的中国。随着美式快餐的进入,生活水平的提高,我们已经更加接近了不健康。这是事实。
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正在被美国公司的配方喂养。美国建立在廉价商品粮基础上的食品帝国,摧毁了各国的本地化食品供应体系。粮食的价格下降,而健康食品的价格不断上升,比如水果,新鲜蔬菜。
中国的粮食体系虽然还没有被摧毁,但只是个时间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连保卫的能力也没有。粮食的市场化,农业的产业化,至今无人质疑。
虽然现在很多人已经不再相信教育、医疗的产业化。而农业的产业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美国化,按照美国的要求进行生产。食品,是保障人生存的一种东西,不是赚钱的东西。而农业是生产食品的,从这一点看,任何农业产业化都是错误的荒谬的。
快餐,这些垃圾食品的价格不断下降,比如可口可乐、肯德基、麦当劳等等。所以就有一个现象,穷人越来越胖,富人越来越瘦,这与穷人买不到健康的食品有关,而富人可以享受到健康的绿色食品。
大家都来“拖油瓶”?
许多食物,大家明知其有险,但因其昂贵,吃得有面子,足显身份之高贵,故而成瘾。比如有钱人喜食的鲨鱼肝,因为营养丰富,而且价格足够昂贵,颇受追捧。但食用过多,一样会引起维生素A中毒,一两鲨鱼肝足以中招。滋补品人参、燕窝、海参、鱿鱼、龟蛇、猴头等,其营养成分并不齐全,清代名医灵胎说过:“虽甘草人参,误用致害,皆毒药之类也。”虚不受补,不必多说。林妹妹吃燕窝人参像吃饭一样,死得更早了:补药有时就像是病毒,把病越养越茁壮了。
在饮食安全方面富人和穷人所处的境况虽然是一样的,但在应对问题的能力上还是有着很大差异的。
笔者曾经听到这样一席谈话。“现在的蔬菜没法吃,残留农药洗也洗不掉,泡也泡不出。很多青菜看起来没用农药,还有虫子。但我后来听说有人专门养了虫子卖给菜农,真是让人心惊胆战啊。”“我家已经在郊区租了一块地,雇了两个当地农民来种菜,不允许用农药和化肥。我会不定期的去检查他们的种植情况,只有这样,吃起来才能放心。”
随着食品安全事件的不断曝光,“拖油瓶族”也悄悄出现了。他们大多是都市白领,几乎每顿饭都在外边吃。他们中不少人带着油瓶上饭店,直接走进厨房,吩咐厨师用自己带来的油炒菜。这些白领虽然自带炒菜的油,对餐牌上标的菜价一分不会少付。他们担心的是饭店用的油来路不明。
面对层出不穷的食品安全事件,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都是受害者,只不过富人的应对能力更强一些。但是,舆论还是认为富人特别是中产者,需要主动承担一些社会责任,利用自身的力量不断推动社会完善,而不是在握着大量财富的同时只知道自保。也只有这样,“速、朴、养、清、奇、乐”的饮食追求才能自上而下,真正可以称为中国餐饮文化发展的新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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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与吃
毛泽东:吃红烧肉打胜仗
“乡巴佬,土包子,一生就知道吃红烧肉。”据说这是新中国成立后,江青对毛泽东的抱怨。有关毛泽东爱吃红烧肉的逸闻趣事颇多。1947年8月20日,经过整整三天两夜的激战,沙家店战役终于以我军的胜利宣告结束。三天两夜没合眼的毛泽东在帆布躺椅上坐下来,对卫士长李银桥说:“银桥啊,你去想想办法,帮我搞碗红烧肉来好不好?我想吃,要肥的。这段时间累了,用脑子太多,你给我搞碗肥些的红烧肉,吃了补补脑子。”
1949年,济南解放。毛泽东非常高兴,手里挥动着攻克济南的电报,将胜利的消息告诉卫士们。一个卫士将打胜仗与红烧肉联系起来:“主席吃了红烧肉,指挥打仗没有不赢的。”毛泽东听了,哈哈大笑:“红烧肉就是补脑子嘛!”
鲁迅:叫花鸡远播日本
1933年10月23日,鲁迅在知味观宴请日本福民医院院长和内山君等好友,亲自点了“叫化鸡”、“西湖莼菜汤”等杭州名菜。特别向客人介绍了“叫化鸡”的来历和做法。他告诉客人“叫化鸡”是采用1500克左右的母鸡为原料,腹中藏有虾仁、火腿等辅料,鸡身用网油包住,外裹荷叶,再用酒瓮泥涂抹,然后上火烧烤三四小时。食用时敲掉泥块,整鸡上桌,色泽金黄,香气扑鼻,举箸入口,肉质酥嫩,味鲜异常。福民医院院长回国后,在日本宣传杭州菜的特殊风味。直到上世纪80年代初期,“日本中国料理代表团”和“日本主妇之友”成员来沪访问时,还指名要到知味观品尝“叫化鸡”和“西湖醋鱼”等名菜。
马尔克斯:最痛苦的是,人活着却必须节食
上世纪50年代,马尔克斯住在巴黎,没钱享用那里的高级餐厅的美食。1968年,当他功成名就又回到巴黎的时候,他的胃想弥补一下多年前贫困导致他没有享受到的美食。他说:“我想吃所有我没吃过的东西,想喝所有以前我买不起的葡萄酒。我恨巴黎。”他在努力维持健康的体重。1988年,他说:“我一直在节食。前半生我吃不到我想吃的东西,因为我买不起,后半生我吃不到自己想吃的东西,是因为我必须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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